一下站起身。
椅子转轮滑过地面,拉出声响。
阿才被吓了一跳,摘掉耳机,“怎么了”
祁言舟“我有事先走了,你帮我看几个小时,工资算给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网吧。
外头秋风凛冽,吹得人清醒。
祁言舟心里很清楚,这点冲动,让自己走到了钢索之上,摇摇欲坠,完全是失控的表现。
可是,他真的很想念沈乔。
哪怕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可以。
这种,在今天这种日子,尤甚。
祁言舟算好时间,在手机a上买了最近那班动车票,打车去高铁站。
正逢下班晚高峰,路上堵成一片。
高架桥,车流像是在龟速挪动,一眼望不到头。
祁言舟蹙起眉,手指轻轻点着膝盖,一下又一下,频率渐渐加快,不小心泄露出焦急心情。
等出租车抵达高铁站外,夜幕已然悄悄降临。
祁言舟付完车费,大步冲进站内。
然而,尚未等他结束排队检票,手机铃声率先响起来。
来电显示沈乔。
祁言舟嘴角牵起一抹笑,离开队伍,走到稍微安静处,接通,“沈乔”
听筒里,传来一道陌生嗓音“你好,你是机主的朋友吗”
祁言舟骤然肃起表情,“是,怎么了”
“这个手机的机主掉河里去了,现在人在鹿川六院,但是我没找到她父母的联系方式,你方便过来吗”
“我马上来。”
祁言舟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急匆匆原路折回。
逆行人潮,他的速度却比来时快了数倍。十月底的天气,背上沁出汗珠,不过片刻,就将校服衬衫打湿。
六院距离高铁站很近。
十五分钟后,祁言舟大步跑进医院急诊大厅。
这个点,医院依旧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他找人问了一下,很快,顺利找到沈乔所在病床。
病床不远处,坐了一对情侣,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多岁模样。
男人手里拎着个机车头盔,大大咧咧,满脸不在意。女人则是表情有点紧张,手指都搅在一起。
两人全身衣服都是湿漉漉的。
头发也都沾了水,还没干。
见祁言舟精致跑过来,女人率先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好,你是这个女生的朋友吗”
祁言舟没答话,看起来戾气极重。
所有注意力全都在沈乔身上。
此刻,沈乔紧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毫无血色。她躺在被单中,有种伶仃的孱弱感和破碎感,像是随时都会消散无踪。
祁言舟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她。
“她怎么了。”
他咬牙切齿地问。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一个小男生身上会有这种冷酷煞气,惶惶扫了眼身边男人,嘴唇动了动,嗫嚅,“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和我老公在吵架,他骑车没注意,这个女生应该是为了避让我们,掉到旁边的河里去了不过你别担心我们马上把她捞出来送到医院了医生说她只是呛水才昏迷,马上就会醒的”
鹿川市会有这个市名,就是因为水多。
市区里到处都有河,晚上到不熟悉地区,失足落水的情况不少。
顿了顿,女人继续道“需要赔偿的话,我们都会承担的。”
祁言舟依旧没有说话。
整个人兀自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沉得能滴墨。
没人比他更清楚,沈乔不会游泳,也很怕水。一想到她落水时的恐惧,他只觉得心脏都被攥紧了,无法顺畅呼吸。
那种痛苦感,转移到自己身上,仿佛在感同身受。
好像快要发疯。
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
眨眼功夫,祁言舟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可怖。
“”
女人有点尴尬,拍了一下身边男人肩膀,似有责备之意。
男人回瞪她一眼。
气氛沉入谷底。
不多时,女人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啊对了,还有这个女孩手上的东西。先交给你保管吧。”
她有些战战兢兢地走到祁言舟旁边,将手机、还有一个湿透的小礼盒拿给他。
“手机是我解锁的,我看你在她的通话记录第一条,就打给你了。然后,这个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她溺水都还一直攥在手上,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东西吧。”
祁言舟接过来。
那礼盒是硬卡材质制作,最外面一层已经被水泡烂,斑斑驳驳,不再漂亮。
到他手里时,才发现礼盒盖子也破了。
上面有一张纸,往外滑了一截,将掉未掉的。
幸好,有外壳保护,这纸还没有浸到水。
祁言舟垂下眼,指间夹住那张纸,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