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那是因为崔荒诞对我说,我这样做不容易获得我想要的结果,倒还不如没有杀死益州王,将脏水泼到魏国身上。”
“我当时去刺杀的时候,带了魏国的信物,可没有想到众人皆对魏国的信物不放在心上,还认为我是因为被陛下派来,才故意带着魏国信物,想要陷害魏国。”
他攥紧手掌,“我是考虑不到多少,但我也知道,我定然是被人骗了。”
“崔荒诞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结果,他还是撺掇我这样做了。”
李元月狠狠抓了一把头发,“我可真够傻的。”
卢小师幽幽道“现在也一样傻,你是没有脑子吗夜闯陛下的床帐内,以为自己长相貌美,就能得陛下宠爱了”
李元月的脸一下子红了,“胡、胡说我以为我是偷偷来告之陛下这个消息,而后,我就回去。”
卢小师抱着胳膊,一脸嘲讽,明显他是不信的。
裴宗之笑着捅刀道“这样的心思谁没有过呢可以理解,不过,凡事应该大事为先。”
李元月“不是啊”
玉长生挥了挥拂尘,赶走夜间的小虫,颇为冷淡道;“这次是陛下不追究,一旦陛下认为你逾越,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李元月“都说了,我不是啊”
玉长生转而道“裴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卢小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崔荒诞”
卢小师容貌俊美,头倒是很铁。
裴宗之无奈摇头道“我们来看一下地图吧。”
他带领众人重新看了一下益州境内地形图。
李元月在上面指点,“我和崔荒诞是通过这条路前往长益城的,这条路也是那伙北戎贼人劫掠的道路。”
卢小师好奇道“那伙北戎贼人很厉害吗居然能从凉州一直劫掠到益州。”
李元月叹气道“若说他们厉害倒也不算是,只不过他们没有了后路,自然就怎么疯狂怎么来,人若疯狂起来,总能发挥出潜力,这次益州的百姓算是遭殃了。”
裴宗之盯着地图,缓缓展开扇子,笑道“如今更担心遭殃的应该是益州王了,这伙贼人可是直奔长益城去的。”
他将扇子抵在下颌处,“奇怪了,北戎人即便劫掠也不会如此疯狂,到底是谁诱惑他们一步步深入,导致他们骑虎难下,再也没有办法回头,只能继续疯下去。”
玉长生看向裴宗之,“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人引导”
裴宗之以扇掩口,笑道“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李元月皱紧眉头。
裴宗之看了一会儿,突然道“我觉得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了,即便益州王打算倒向魏国,我们只要在那之前将长益城攻下来,他的想法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卢小师“说的好,就该是这样。”
几人商议妥当后,打算一早就跟陛下说这事。
他们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玉长生突然停步,看了一眼季薄情房间所在。
“怎么了”裴宗之回头。
玉长生缓缓道“无事。”
裴宗之目光闪烁了一下。
在其他几人越过他们两人后,裴宗之突然开口道“有些时候,光站在原地等待是不行的,想要的要靠自己争取。”
玉长生看向他。
裴宗之笑了,“我不就是个例子吗”
沦陷半个国家向她靠拢。
玉长生轻声道“你我不一样。”
“我只是按照预定的轨迹前进,我的来去早已经被定下了。”
裴宗之抬头看向天上繁星,“实话说,陛下身边几人我都曾经用过占星术算过,唯独你和崔不群,我算不出来。”
玉长生“命不可尽信,运不可算尽。”
裴宗之轻咳一声,“这可跟你方才所说不一样。”
玉长生垂眸,“我所遵行的并非是命,而是人力之极限。”
裴宗之微愣。
玉长生朝他浅浅一笑,“裴大人,我一直想要向你道谢,谢谢你终于来到了陛下身侧。”
“陛下可以没有玉长生,但不可没有裴宗之。”
裴宗之感觉自己被他交付了什么重担,这几乎预示着命运的重担一下子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了。
裴宗之似笑非笑,“我以为是前有崔不群,后有玉长生的。”
玉长生轻轻扫了一下拂尘,将夜间围绕在两人周边的飞虫扫开。
他背过手,拂尘白绒绒的尾巴搭在他的肩头。
他看着天空一轮明月,“很快就是左有崔不群,右有玉长生了。”
玉长生的暗示,让裴宗之几乎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眨了一下眼睛,手中的折扇下意识敲在额角,“你的意思是崔不群莫非没死”
玉长生“我感觉到另一个陌生的气息出现在陛下的房中,那人武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