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颠了颠。
季薄情忙放下帘帐,一溜烟儿跑远了。
等她放下了帘帐,他才狠狠地将杯子砸在了门口。
“砰”
季薄情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回头,反倒加快步伐,远离那个帐篷。
她眼中的爱慕与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只留下深思的神色。
如果她感觉的没错的话,他之后的动怒并没有他之前那么严重,好像她说的那番真诚的话语中,有哪一句打动了他,使得他饶过她了。
以裴宗之的性子推算,并非是那些浅薄的爱语,极有可能是她世家和平民的说法打动了他。
一位世家家主难道还会怜悯平民,同样憎恶世家制度吗
黑羊群里难不成出现了一只白羊
季薄情只觉得好笑。
通过今夜这一遭做戏,季薄情也算是搞清楚了裴宗之所说的“光阴却属天狼星”没有半点歪念,他可能真的卜算了这一卦,也可能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所代表的立场。
不过,若是她代表的是女帝一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探真的只是试探吗有没有带有一些本心
裴宗之曾经说的那句诗实际上是形容“天狗食日”的现象。
每当天狗食日时,人们总会敲打铜镜,想要借此吓退天狗。
“人家敲镜救不得”,这天就一片昏聩,如无日之天。
季薄情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帐内。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想要裴宗之了为什么怎么想都觉得他似乎在对自己投诚啊
季薄情一进自己的帐篷,就看到一个眼熟笔挺的背影。
她往那人头上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和一个伪字。
定然是伪装没有做的太完美的玉长生。
她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好像这段日子的压力都可以放下了。
她加快脚步,猛地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那个背影一僵。
季薄情带着些好笑道“怎么了这就认不出来了吗”
“唉,我刚刚真是赌上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腿脚还有些发软。”
季薄情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后背,低声道“抱歉了,先借我依靠一下,我实在是太累了。”
她的手臂在他腰间收紧。
这一刻,她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人根本不是玉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