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在沙发上,遮盖在脸畔的衣服随着二人的动作渐渐滑落,又被他一把拉住,盖上她的眼。
看不清才好。
可这种忽明忽暗的光,像是一把钩子,勾住她的心,在半空飘荡。空中有风,温热,潮湿的液体,浸渍着她。她仿佛浸在水里,又好像在烈焰中燃烧,呜咽声改为嘤咛声。
本人浑然不觉自己现在有多柔媚。
但江泽洲知道,正是因为他知道她此刻有多美好,美好的,让他想撕碎。
孟宁被他撞得声音支离破碎不说,身子骨软成一滩水,哭着求他。
江泽洲在这种时候也没平日对她那般好说话,像是对待员工般,手腕强悍又蛮横,红着眼,也在求她“别叫学长,叫老公,宝宝,叫老公。”
孟宁哭哭啼啼的,这会儿,什么都叫了,可江泽洲非常得寸进尺,非但没有放过她,反而加大力度了。
次日清晨,孟宁被一缕阳光照醒。
全身跟散了架似的,她连翻身都没什么力气。
罪魁祸首还在睡觉。
昨晚到底什么时候睡的,孟宁记不太清了,她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又好像醒过一次,是在浴缸里,水波荡漾,她手紧攥着浴缸边沿,感受到温水如海浪般潮涨潮落。
恍惚间,她听到一阵手机闹铃的声音,记起正事儿,将支离破碎的声音,拼凑成完整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还是没说,也有可能是在梦里说的,记不清了。
一晚上,辗转了三个地方。
孟宁是真不知道江泽洲哪儿来的精力。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现在他还在睡。
孟宁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中午十二点了。她鲜少睡到这个时间点,古人言,色令智昏,大概如此。
手机里躺着几条消息。
交响乐团的工作群,交代工作内容,孟宁跟大家一起回了个“收到”。
然后是沈明枝的。
她们约好今天见面吃饭。
沈明枝吃午饭还是晚饭
早上九点发的。
没收到回复,中午十一点半,沈明枝又发了一条晚饭还是夜宵
孟宁打字明天行吗
沈明枝秒回别告诉我,你现在才醒。
孟宁嗯。
沈明枝一口血差点儿吐出来,想她孟宁从前,温俭从良,作息规律,积极阳光,现在呢成年人起晚了,是因为什么沈明枝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孟宁还支支吾吾的,来了个省略号,心虚又畏怯的小模样。
沈明枝由衷感慨恋爱脑。
孟宁哪有
沈明枝没有吗
孟宁没有。
沈明枝那你搬出来,这几天和我睡。
孟宁犹豫我和江泽洲好久没见面了。
沈明枝我和你也好久没见面了,呜呜呜。
自从孟宁全国巡演之后,她和沈明枝不晓得多久没见。
孟宁霎时心软了,对不起啊枝枝,今晚我们就一起睡吗,还是什么时候我都可以的。
这就是孟宁,即便谈恋爱,面对好友的无理请求,依然会点头答应。
沈明枝也不过是逗逗她,不睡了,我这边工作忙,大半夜才能睡觉,凌晨四五点就得起,会影响到你。
孟宁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沈明枝干件大事,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孟宁好吧。
话题又绕回来。
孟宁今晚可能没法一块儿吃饭,江泽洲今天生日,我想陪他过生日。
沈明枝祝他长命百岁,福禄泰山。
孟宁无言到直乐。
笑得时候,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江泽洲埋在她颈窝,下巴蹭了蹭她的后颈,细软的头发摩擦,密密麻麻的痒。
“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孟宁说。
江泽洲“怎么就中午了”
孟宁说“昨晚睡太晚了。”
安静了一会儿。
江泽洲问她“我抱你去洗漱”
孟宁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被他带到洗手间里。她穿的是吊带睡裙,后背裸露在镜子里,斑斑点点的吻痕尤为鲜明。
江泽洲低头拿牙刷,嘴角渐渐勾起愉悦的笑意。
洗漱完,孟宁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恢复体力。
期间,江泽洲给她端茶送水,酒店的午餐送到,江泽洲把饭菜都端到床边,方便她吃。吃完饭,他打开酒店简陋的衣柜门,问她要穿哪件衣服。孟宁眨了眨眼,“你喜欢哪件”
“这件”
一条小飞袖的连衣短裙。
孟宁昨天刚买的。
孟宁点头“就这件吧。”
换衣服是在洗手间换的,孟宁边换衣服,边问江泽洲,“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吃晚饭”
“刚吃完午饭,怎么就想晚饭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