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掉唇上的水珠,“送个人,她住在这附近,顺便回家。”
吴淼敏锐嗅到一丝八卦气息,“男的女的”
江泽洲坦诚“孟宁。”
吴淼沉默了好几秒,“女朋友”
江泽洲坐在原地,水杯送至嘴边,又停下,水波荡漾,唇边笑意,湮没在水波纹中。
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从他的神情里,似乎能猜到答案。
午夜两点,万籁阒寂。
天边高悬一盏清冷弦月,夜色深浓,孤灯照雨的寂凉。
对孟宁而言,这是个不眠夜。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第几回翻身,床头的手机亮起。
这个时间点,能给她发消息的,除了沈明枝,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她慢吞吞捞起手机,半阖着眼,打开微信。消息列表,来自沈明枝的未读消息有2条,但她不是置顶。
从人群中,蹿至消息列表第一栏的,另有其人。
她揉了揉眼,随即伸手按亮壁灯。
光线是淡橙的,笼罩出迷蒙的夜。
以至于孟宁再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发消息的人
江泽洲拍了拍我的脸说,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孟宁僵着嘴角那个
江泽洲还没睡
孟宁打字没。
江泽洲你一般几点睡
孟宁十一点。
江泽洲那怎么现在还没睡
午夜两点多,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刻。孟宁忘了自己从哪儿看来的,据说单身男女在这个时间点聊天,脱单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这个时间点聊天,未免有些暧昧了。
孟宁心虚打字做噩梦,吓醒了。
然后江泽洲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吓得孟宁手一抖,指腹滑过屏幕,震动的手机恢复平静。
江泽洲怎么挂了
孟宁手滑。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笑了一下还在回味那个梦吗
孟宁忽地脸热没。
江泽洲你的拍一拍,挺有意思的。
孟宁连滚带爬,火速把“拍一拍”的内容给删了。然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江泽洲还在加班。
孟宁啊
江泽洲比较麻烦,有几份文件要看。
孟宁那你慢慢看吧。
消息发出去,孟宁扔开手机,双手捂脸。懊恼自责。
明明不应该这样说的,大半夜加班,她应该说些鼓励打气的话,亦或是用软绵绵的音调说“好辛苦哦,不然我陪你打个语音聊聊天”之类的话题。
可她发出去的内容,枯燥干涩,十分打击对方的聊天欲。
还是无法改变。
一和男生交谈就嘴笨手笨的毛病。
孟宁并非不善交际,她在女生中,人缘一等一的好;一旦遇到异性,笨拙的令人发指。
要不然她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
托腮反思之际,床上的手机又嗡嗡震动,孟宁捞起来一看,是江泽洲的电话。
这回,她没手抖点错,按下接听。
接通的一刹,谁都没说话。某一刻,雨势悄然变大,砸在玻璃上。
江泽洲问“什么声音”
孟宁小声解释,“下雨了。”
她声音很小,如喵呜般,透过电流传过来,有种别样的软绵质感。像是羽毛,滑过耳畔。
江泽洲翻阅文件的动作,就这样停了下来。突然之间,他不太想工作,就想和她说几句话。
“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记不太清了。”孟宁信口胡诌,“梦到起火了,我被困在屋子里,出不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醒了。”
听筒将他的呼吸声放大,轻轻浅浅的,短促一声笑,“原来是这样的噩梦。”
孟宁抿着笑“是的,一个非常没逻辑的噩梦。”
简单的几句聊天后,孟宁开始打哈欠。
她是真困了,整个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声音嗫嚅般,“好困啊”渐渐小去,最后,手机听筒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
隔天是周日。
闹钟只在工作日响。
孟宁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发现手机没电,关机状态。她给手机充上电,然后去洗漱。洗漱完,去厨房做了份三明治,泡了一杯温牛奶,放在餐桌上。
转头打开电视机,边看电视边吃东西填肚子。
吃饱喝足后,她才慢吞吞地回屋,拿手机。
手机电充到百分之五就自动开机,微信里,躺着几条微信消息。最上方的,是江泽洲的消息。
孟宁点开
我昨晚也做了个梦。
我梦到我变成消防员,去火灾现场,救了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她告诉我,她叫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