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折还是什么骨折,住院了,难不成你还让她给你送钥匙啊江泽洲,你平时压榨你的员工也就算了,连好兄弟的女朋友都要压榨吗”
“资本家的心,”周杨扯着嗓子,“真黑”
“今兮住院了”
“嗯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前几天吧,我也不太清楚,阿珩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让一个住院的人送钥匙,确实不妥。
左思右想之际,手心一空,周扬把他的手机抢了过来,“哥们是单纯的想帮你解决事情,绝对不是想看那孟宁长什么样。”
他手指在屏幕里按来按去。
恰在这时,电梯到地下车库。
江泽洲“你干什么”
周杨把手机塞回他手心,忽然隐晦一笑,“我当然是做好事咯。”
背后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地下车库视野昏昧,唯独他面前的手机亮着耀眼的光。
短信界面。
深绿色的聊天气泡,上面躺着一行白色文字。
晚上八点,市郊赛车场,到那里拿车钥匙。江泽洲
“周杨。”他沉声。
周杨后知后觉地从他平静的神色里,读出一丝凛冽的危险。
他举手,降半旗,投降“对不起,我的问题。”
认错这事儿,对他而言分外轻松。
江泽洲“短信都发出去了,你道歉还有用吗”
周杨咧嘴笑,“是啊,短信都发出去了,你骂我还有用吗”
江泽洲怒火中烧。
偏偏周杨还不知好歹,往他胸口上浇油。
“她漂亮吗”
烦躁阈值到达。
江泽洲关车门的手,力度极大。
“砰”的一声,车身都震了震。
周杨一愣,很有眼力见地闭嘴。
过了几分钟,还是忍不住,“说真的,漂亮不”
通往市郊的高架畅通无阻,两侧路灯灯光连绵至远方,宛若银河璀璨。
江泽洲无心看风景,踩油门的右脚,重重往下,仪表盘车速从四十,瞬间飙升至八十。
车窗半降,热风阵阵。
他的嗓音却和这天气呈鲜明对比,带着蚀骨的冷,“漂不漂亮关你屁事。”
周日晚上八点,市郊的赛车场有场友谊赛。
江泽洲大学期间曾加入过赛车俱乐部,他有天分,开车狠决,判断力强,不少人都觉得他应该去国际赛事发光发热,而不是把赛车当兴趣。
他身边的人倒是能够理解他。
兴趣是兴趣,一旦将兴趣转化为工作,不需要年,曾经的美好幻想就会被生活侵蚀的体无完肤。
兴趣之所以重要,靠的是对比。
和乏味的工作对比,和无趣的生活对比,才会显得其熠熠生辉。
这场友谊赛有两支车队,其中一支车队的队长,恰好是江泽洲当年加入的赛车俱乐部的师弟陈凯年。
陈凯年不只邀请江泽洲去看比赛,许久没见他在赛车场的风采,陈凯年想看看那个在赛道上意气风发的江泽洲。
车子下了高架,远远就能看到赛车场。
赛车场上空的夜色几乎被囚禁,亮如白昼。
压根不需要导航,循着那道光就能找到地儿。
友谊赛八点开始,他们五点多就到了赛车场。
车堪堪停下,就有人迎了过来。
“江泽洲”
叫的是江泽洲,应声的却是周杨,“陈凯年,你这小子,眼里只有江泽洲是吧,没看到你哥我也在啊”
陈凯年和他哥俩好地搭肩,“哪儿能啊,哥你最近忙什么呢”
周杨恶劣一笑“忙着看美女。”
陈凯年是专心玩车的大男孩儿,眼里除了赛车就是赛车,恋爱都没怎么谈过,乍一听周杨说这种话,有些面红耳热。
“这样。”
见他不好意思,周杨哈哈大笑,笑完后问“上哪儿吃饭呢”
陈凯年“就那儿”
“行。”
他们两个人在前边有说有笑,江泽洲落在后边儿。
刚踏进餐厅,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新消息。
来自孟宁。
好。
正是晚饭时间点,餐厅里烟雾袅袅,男男女女挤在一块儿,喧嚣哄笑声中,有人大声嚷嚷他的名字“江泽洲,你站那儿嘛儿呢”
“过来啊”
室内冷气氤氲,他眼梢凉丝丝的。
他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来了。”
两支车队经常约友谊赛,偶尔也会吃个饭,聚餐吃饭,带家属是传统。家属,特指女朋友。唯独陈凯年,带了俩男的过来。
周杨和江泽洲并排立在门边,前者年轻俊朗堪比当下流量明星,后者像是挂在橱窗的高级奢侈品,扑面而来的高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