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从国师府的马车上下来,刚踏入镇国将军府,吴嬷嬷就扶着池云迎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哪怕不是亲生的,哪怕一开始只是为了报答恩情,这么多年下来也都是付出了真心的,怎么会不疼爱不担忧
哪里又是吴启发了一通脾气,吴嬷嬷就能真的放手的
她辗转反侧许久,听闻国师府的马车正朝将军府行来,第一时间赶到门口。
“小姐没事吧”
吴嬷嬷担忧地扶着露凝的肩膀,露凝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又为自己操心了,她自责道“我没事,我很好的嬷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很乖地道歉,吴嬷嬷心里更难受了,抹了抹眼泪道“小姐不要给老奴道歉,国师大人吩咐过池云的,是老奴自己瞎操心。”
池云可怜兮兮地说“国师大人只说小姐他带走了,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小姐回来,又要带小姐去做什么,嬷嬷和我心里自然是要记挂的。”
露凝的闺誉已经被国师大人完全毁掉了,现在只希望小姐与他能修成正果。
这样想着,池云忍不住问“国师大人到底带小姐去做什么了”
她注意到露凝不同寻常的发髻,愣了愣道“小姐怎么梳这样的发髻这分明是”
嫁人之后才会梳的妇人发髻。
露凝摸了摸解离尘亲手替她绾的发髻,笑了笑说“昨日不是无故不归家的,是有重要的事要做。”
她牵住两人的手“先进去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三人一起回了后宅,在露凝屋里坐下后,露凝先喝了一杯茶,稳了稳心神,才认认真真道“嬷嬷,池云,我昨日成亲了。”
“哦,原来是这样等等,什么成亲了”池云震惊地蹦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露凝的额头,“不烫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露凝抓住她的手“不是胡话,是真的,我昨日在爹娘和哥哥的墓前和国师大人成亲了。”
吴嬷嬷经历过许多,比池云稳得住,但也因这个消息呆滞了片刻。
回过神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追问“小姐真的和国师大人成亲了”
“千真万确。”露凝将戴在脖子上的血玉勾出来给她们看,“这是我与他的心头血结合所化。”
“心头血”池云一哆嗦,“听起来好疼。”
“还好。”露凝小心翼翼地将血玉放回衣领里收好,温声说,“夫君与我行了凡礼,也和我行了他的礼,心头血交融,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吴嬷嬷呆了许久,才好像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重重地吐了口气,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红着眼睛笑起来,连连说了数个“好”字,抓着露凝的手颤声道“终于我终于可以对将军和夫人有个交代了。”
只是这样简单的婚礼是否轻待了小姐
但想到小姐嫁于的不是凡人,又觉得简单一些也没什么。
池云也跟着眼热,吸吸鼻子扑到了露凝身上“小姐受了这么多年委屈,如今总算是守得云开,再不必压抑自己了”
她从小和露凝一起长大,可谓将露凝这几年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父母兄长健在时娇俏任性的小姐,硬生生磨成了无可挑剔的温柔贵女,这其中经历过什么不言而喻。
但今后不必了,有国师大人在,她肯定可以再一次肆无忌惮地做自己。
露凝明白池云所想,可她其实从未想过再依靠谁。
从家人离开她就明白一个道理,靠别人总会有被抛下的可能,怎么都不如靠自己来得踏实。
她相信解离尘,真心爱慕于他,期望他对她好,回报给她对等的爱意,希冀着与他偕老,却不代表她真的要将所有都寄托在他身上。
那样他应该也会觉得有负担,大家都不会开心。
她是他的妻子,未来却不打算事事都靠着他,她也没什么宏图大志,只是想好好活着,好好修炼,如此,应该也不会比这些年只靠自己活着难多少。
露凝没将这些小心事说出去,只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吴嬷嬷和池云。
等两人都缓过劲来,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吴嬷嬷。
“这是给嬷嬷的。”
吴嬷嬷很清楚露凝这些年都准备了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些东西是给自己的,一时怔住了。
池云傻乎乎地看着,很快也轮到了她。
露凝递给她一个漂亮的木盒子“这里面是给你准备的嫁妆,还有你的卖身契,今后你瞧上谁就和嬷嬷说,让嬷嬷给你做主。”
盒子被塞进池云怀里,池云有些慌乱“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吴嬷嬷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她点点头,很容易地接受了“理应如此。”
嫁了人自然要和夫君在一起,看小姐的意思,怕是不会和国师大人一起留在凡界。
自从大业也尊了国师开始,他们多少也都了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