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困顿的感觉似乎少了许多,汪林莞从浴室出来,头发吹了半干,发梢处依旧淌着水。
“滴答”一声,透明的水珠儿坠落,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有了点精神。
汪林莞伸出指尖拭干滴在手背上的水珠儿,偏头看了眼床头。
小夜灯光线温暖,整夜长明,明明已是隆冬季节,大约是室内温度高,竟还有小飞虫绕着光线起舞。
她就站在那里盯着环绕的小飞虫,脑海里翻腾着的,却是今天他那句玩笑似的“大白鲨”。
那晚没什么意识地摸完人,被他今天用玩笑的方式轻描淡写地绕过去,却又在她想要靠近时,半真半假的警告。
混黑道的男朋友都很坏。
小朋友小心点儿,别被坏男人吃了,懂
看似玩笑,是不是又饱含了真心呢
其实是想告诉她,他那样的,不要碰,对吗
他看出来她的心思了吗
还是说,单纯只是在玩笑
她握着毛巾在床头枯坐许久,理不清楚个中滋味儿。
直到眼皮开始发沉,小夜灯的光晕也变得忽明忽暗,看不真切,她的脸颊挨着抱枕。
睡着的前一秒,她默默祈祷着,希望今晚不要做奇奇怪怪的梦。
结果,这晚,那些扰人心神的梦再度袭来。
惯常做的紫色的梦,颜色似乎浅了些,一望无际的边缘生出了一小簇白色小花,在风中微微摇曳。
她弯腰去采,手指碰上纯白花朵,纤细的手腕忽然被轻扣,她愣了下,偏头看他。
还是令人脸红心跳的黑色丝质睡袍,衣襟半敞着,这次他不像上次那么痞,看上去甚至有些许冷感。
盯着她瞧了几秒,他忽然笑了下,强势地将她扯过来,手里的花朵被风吹散,他低头贴近她微颤的唇,不太友善地问她 “怎么回事儿随意摘人的花”
“”
他笑,深棕色的眼睛情意浅浅,“不是让你远离坏男人么”
“”
“啧。”
花朵在她手里摇曳,他低头咬住,她红着脸望着他,见他将花朵一点一点吞下去,好看的薄唇被滋润得水光潋滟。
被碾碎的花朵从他的唇渡过来,她从他唇里尝到了馨香的滋味儿,不知是花朵的,还是属于他本人。
他不带任何感情地亲她,嗓音却哑到几近呢喃,“麻烦的小朋友。”
“”
很近,又很远。
她少女时代的,对他的渴望与所有期待。
不服输的性子让她产生近乎暴躁的感觉,无法满足这样的浅尝辄止,她主动踮起脚尖,勾着他,扯下来。
气哼哼地咬上他的喉结,“你是变色龙吗一天一个样儿”
“装什么装装什么装”
“等我钓到你,就把你狠狠地甩了”
似乎觉得这样依旧不够发泄,末了,干脆伸手将他抵在透明的墙上,却被他扣着手腕,摁回来。
要笑不笑地盯着她,一字一顿“你、完、了。”
“”
忽然,真变成了一头很漂亮的大白鲨,张开嘴将她一口吞了下去。
“砰”
脑袋撞在了硬邦邦的床头,汪林莞疼得抱着脑袋哼哼唧唧出声,所有的旖旎全都消散,只余下未曾满足的空虚。
救命
她到底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似乎挣脱了一切枷锁,又变成了曾经的中二少女,并且做了自己清醒时完全没想过的事儿。
将绯红的脸颊埋在床头,平复了许久的心情后,她起身去浴室重新冲了凉。
做了这种梦,冲完凉后,再也没了睡意。
随手拿了磕不动的资料书,看看能不能催催眠,结果看了个把小时,反而越来越清醒。
汪林莞一头黑线“”
梦这么厉害的吗
比她吃药还管用
偏头看了眼旁边的瑜伽垫,她犹豫一秒,合上书,铺了瑜伽垫,特地还换了瑜伽服。
听说运动是最好的助眠剂,跳几个回合应该就可以了吧,嗯,一定可以。
汪林莞深呼吸一口气,将一头长发绾了颗松松垮垮的丸子头,开了手机,点了首清心咒。
诡异的音乐回荡在卧室,在这样的夜色下,格外渗人。
汪林莞“”
她为什么大半夜听这么渗人的音乐
烦躁地将音乐关掉,小姑娘双手捧着脸颊,头一歪,眼一闭,索性直接躺平在瑜伽垫。
一来二去磨蹭这么久,没睡着,倒是饿的不行。
打算到厨房找点吃的,然则想到上回在厨房跟苏潮的尴尬事儿,又让她望而却步。
不过
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吧
抱着狗头抱枕在瑜伽垫翻来翻去好半晌,终究被肚子里的馋虫打败,跑浴室又洗了把脸,她小心翼翼地出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