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两片雁羽看了半天。
“主子,”苍梧忍不住提醒,“该回去更衣用膳了。”
谢慎礼回神,捏了捏拳头,压下暴虐的情绪,缓缓道“苍梧。”
“奴才在。”
“去查一下,外边都是如何谈论顾姑娘的。”
苍梧愣住,却不敢多问,拱手道“是。”
顾馨之紧张兮兮寄出信件,却一直没收到回信。
以往也是这样,但这回不一样,事关她未来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单身生活。
她是喜欢谢慎礼没错,但成亲总是会带来七大姑八大姨的麻烦事,尤其是谢家。
她那布铺如今已走上正轨,月初上市的薯莨纱更是广受好评,不光质量不差,花色手感甚至更胜一筹。最重要的是价格,她的纱,比南边千里迢迢运过来的要便宜一大截虽然依旧贵,很多人家却能买得起。
顾馨之搞了个限量销售的模式,将自制的香云纱限量供应。加上铺子里推陈出新的种种单品,她赚得盆满钵满,俨然一个新晋小富婆。
这般情况下,她更不乐意嫁进谢家,套在那个牢笼里,门都不得出,天天对着邹氏那几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想想都蛋疼。
忧心忡忡地等了几天,谢慎礼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她才算放下一半的心。
结果转天一大早,天才刚亮,苍梧就带着几名粗布衣裳的汉子、婆子出现在她面前。
这小子还换了身粗布衣裳,脸上胳膊抹了泥灰,脚踩草鞋,俨然一名经年老农。
顾馨之那几分困意都被吓没了,打量他“苍梧小哥,你这是要去做贼还是要下田你家主子揭不开锅了吗”
苍梧“顾姑娘说笑了。”他赶紧摸出一封信,递上来,“这是主子给您的信。”
顾馨之狐疑地看他一眼“送信要这么神神叨叨的吗”
苍梧苦笑“您看看就知道了。”
顾馨之更奇怪了。接过信随手一撕,三两下拽出里头信件。
苍梧嘴角抽了抽。他家主子每回都小心翼翼,看完还得拿个匣子收着,这顾家姑娘真是
顾馨之没管他,一目十行看完信件,傻眼了,扭头盯着他“这真是你家主子的信”
苍梧“如假包换。”想了想,又补了句,“奴才绝对没有让旁人经过手。”
顾馨之“发生啥事了,他怎么想出这一出的”
苍梧苦笑“这,奴才也不好说。”
顾馨之看了眼外头,估摸了下时间,无语“这是打算先斩后奏不需要问问我意见吗”
苍梧赔笑“主子说,姑娘只管安安心心的,旁的事情,自有他操心。”
顾馨之“”
她懒得再跟无法主事的苍梧说道,再次打量他们几个,问,“所以,待会你们自己来不怕被认出来”
苍梧“姑娘放心,奴才找的这些人都是生面孔,旁人绝对发现不了。”
顾馨之狐疑地打量了眼那几名黝黑如农人的壮汉,再次转回去,重新把信看了一遍,依旧不敢置信“苍梧小哥啊,你家主子,堂堂太傅哦堂堂前太傅,竟然还玩这等招数别不是来真的吧。”
苍梧着急“主子正是担心姑娘误会,才让奴才跑这一趟姑娘若是不信,奴才回去可怎么交差”
顾馨之合上信,哼道“你交什么差,让他自个儿来跟我解释啊”
苍梧这才松了口气“要的要的,主子说明儿过来今儿这个场面,怎么着也得先过了。”
顾馨之摆摆手“行了行了,既然你们都安排好了,自己玩去吧。”
“诶。”苍梧拍拍胸膛,“姑娘放心,今儿绝不让您丢人”
顾馨之笑眯眯“行,那我就等着你家主子丢人。”
苍梧“”
第二日,戴着红花的官媒并许远山,带着一对活雁,并几担铺了红纸的礼担,来到了顾家庄子门前。
按照大衍规矩,纳彩,只需媒人上门。
但这亲事嘛,大都是双方商议好了,才会走到纳彩这一步,故而媒婆头戴红花、喜气洋洋地敲响了顾家那略显简陋的大门。
“今晨喜鹊喳喳叫,眼看喜事要临门。小的代城东谢家五郎,上门求娶顾家姑娘。”
门房打开一道缝,一名黝黑婆子狐疑地打量他们“哪家的怎么没听我们家姑娘提过”
媒婆喜滋滋“谢家,谢家五郎,也就是那大名鼎鼎、得过探花、当过将军、官至太傅的谢大人”
“什么竟然是这个谢家我们姑娘看不上,走吧”
“砰”一声,门给关上了。
媒婆懵了,急忙去拍门“不是,你一看门的,管得了这个吗让你们主家出来。”
门房再次打开门“别拍别拍,谁不知道你们谢家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们姑娘好不容易出来,哪还会再找你你们家的哪儿来哪儿去。”
媒婆着急“那也得让我见过主家啊,主家都没说话呢。”
许远山也凑过来,赔笑道“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