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到她身后。
顾馨之斜睨了她一眼。
香芹吐了吐舌头。
张管事没看见这番官司,伏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擦着眼泪鼻涕感恩道“多、多谢姑娘开恩”
顾馨之语气淡淡“我要的东西,现在能买齐吗”
“能能能,奴才这就去找。”
“去吧哦差点忘了,让人准备好车马草粮,明儿我要出趟远门。”
张管事迟疑。
顾馨之“嗯”
张管事连忙道“奴才知道了不知姑娘能否说说离开几天,奴才得让人备些干粮什么的。”
“这些自有香芹去操心,你准备好车马就行了。”
“是。”
顾馨之端起茶盏“下去吧。”
“是。”张管事小心爬起来,覰见她低头喝茶,微松了口气,忙不迭退出去。
打发走张管事,顾馨之轻呼了口气。
香芹又开始发愁了“姑娘你看,家里没个男人,连个庄子管事都欺负你。”
顾馨之不以为意“振虎他们不是男人吗再说,我拿着他们身契,要是再犯,卖了就是了。总能买到合心意的。”
香芹哑然。
顾馨之端着茶盏想了想,道“把振虎叫过来。”
香芹惊了“姑娘你还要发卖”
顾馨之摆摆手“有别的事情吩咐他。”
“哦,好,奴婢这就去唤人。”
把事情安排下去后,顾馨之又懒了下来。大冷天的,她也不想再换一身衣服,索性捡了本书窝在屋里慢慢看着。
这一看便看到傍晚,趁着天色还亮吃过晚饭,散了两圈消食完毕,便去洗漱歇息。
起来,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用过早饭,再将庄子里这几日的事情安排妥当,便该出发了。
香芹昨日已经收拾好行李,这会儿正忙着给她裹披风。
早晚还是冷,顾馨之没有拒绝。
踏着料峭春寒,她慢悠悠往外走,边走边继续吩咐事情。
“这几日抓紧时间,把我要的东西都做出来。其余人等,能干活的,都给我去挖沟。”
张管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诶,奴才省得,绝不会让他们偷懒的。”
“也不用往死里干,每天得空的时间去挖一挖对了,天气还冷,每天给大家煮点姜汤,不要活没干多少,倒把人冻冰了,姑娘我再穷,也不差这点姜,知道吗”
“诶,姑娘放心。”
“行了,这几日你好好看家,等我们回来。”
“诶,姑娘放心,庄子要是少了一块砖,尽管找老奴”
顾馨之笑骂了句“那你赶紧给我数数庄子里有几块砖的”
张管事登时垮下脸“姑娘诶,这可就难为奴才了。”
顾馨之看到院门口的马车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就开个玩笑。”
张管事松了口气。
顾馨之提起裙摆跨过院门。
候在马车边的振虎俩人朝她拱了拱手“姑娘。”
顾馨之点点头“走吧,赶早不赶晚的。”
“是。”
顾馨之走向马车,眼角一扫,看到大道上烟尘滚滚。
庄子所出的位置挺偏的,怎么还有车队路过
她皱了皱眉,赶紧爬上车她可不想被扑一脸的尘土,出门在外,洗头不方便啊。
香芹随她上车坐好。
驾车的振虎喊了句“姑娘坐好了。”
一记鞭响,马车得儿得儿往前小跑。
顾馨之解了披风,往自己腰后塞了个软枕,打算睡个回笼觉。
香芹麻溜将披风接过去,展开,盖在她腿上。
“吁”
马车陡然停下。
刚靠到软枕上的顾馨之差点摔飞出去,好悬被半跪在旁边的香芹拦了下。
倒是香芹坐了个屁股墩儿,疼得龇牙咧嘴的。
顾馨之大怒“做什么突然停下”
振虎的声音有些紧张“姑、姑娘,是谢、谢大人的车架。”
顾馨之“”
她爬起来,越过香芹,一把掀开车帘,恰好看到对面马车里也掀起车帘,露出有些眼熟的身影
高大的身影,端正的坐姿,几无皱褶的仙鹤补服,一丝不苟的束发,入鬓剑眉,半垂的狭长眼眸不是谢太傅又是哪位。
顾馨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呛声过去“谢大人可真是闲,一大早的,就穿着官服到处乱晃,看来我朝是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啊。”
刚掀车帘尚未来得及说话的谢慎礼动作一顿,黑沉双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顾姑娘,慎言。”
顾馨之没好气“谢大人慎行了吗还好意思让人慎言”若不是香芹,她都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哪有这样拦马车的她越想越气,“好狗尚且不挡路,你”
谢慎礼打断她“在路上遇到令堂,便一起过来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