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鲜血的少女向他看来。
遍布全身的剧痛已在不知何时消失, 满是血污的制服已经洁净如新。仍然鲜活的栗子木空想是来自过去的幻影,跨越模糊的时间来到了濒死的他面前,伸出手引领他走向深渊。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十分碍眼的五条家的六眼和式神使,以及自己的前助手天内理子。再然后看到了空想大小姐身上穿着的高服。
伏黑甚尔盯着她思索了许久, 才确定面前的一切不是自己濒死时产生的幻觉。
“哈, 果然是其他的世界线吗”
倘若这个世界的空想大小姐也留在了伏黑家的话
他甚至没有再多花费几秒设想这种情景, 就已经不客气地嘲笑起过去那个无能的自己“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啊,蠢货。”
伏黑甚尔的部分到此为止,空想接着点击了亮起来的选项「澄前宵」。
选项在她点击的那一瞬间卡顿了一下, 然后整个游戏的界面都骤然切换为纯黑, 再恢复原状的时候选项的内容已经发生了改变。
「澄前宵a伏黑津美纪」
栗子木空想看着这个怪异的选项发了一会呆,才按下空格让剧情继续播放。
钢琴声的余音在“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响中逐渐消弭, 熟悉的嗓音含着无法言喻的绝望, 随着理智与意识的散去不断飘远。
铺天盖地燃起的幽蓝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失去意识的它被囚困在了火焰之中。
再次恢复意识的原因,是它“看”到了滴落在小提琴表面的鲜血。
被土块形成的尖刺洞穿的栗子木空想狼狈地咳出鲜血,巨大的不安与愤怒霎时占据了它本就不甚清明的脑海。它只觉察出自己的力量正在不顾一切地向外宣泄着力量燃烧理智,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世界重新归于火焰。
接下来、唤醒它的是栗子木空想的死亡。
就连一点希望都未曾赋予, 那场自它诞生以来就未曾熄灭的火牢牢禁锢着它的意识,让它亲眼目睹重视之人的死亡,又眼睁睁看着她的尸体被人抢走。
它心中的怒意因为这该死的蓝火不断升腾到情绪最高点, 却又猝然被那场葬礼上冰冷的雨滴与滚烫的泪水浇灭。
原本想趁着火焰熄灭对所有人发难的它最终还是安静地度过了这场葬礼,思绪愈加清明。
在罕见的长时间清醒期中, 它突然产生了类似「茫然」的情绪。
它诞生的原因是替那个至死也没能将心声说出口的懦夫见证栗子木空想的未来, 存在的所有意义皆是为了保护栗子木空想, 那么谁又能告诉它, 在诞生的原因与存在的意义皆被否决之后又该怎么办
它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之后就遇到了来取小提琴的伏黑津美纪。
在断断续续的记忆中依稀残留着栗子木空想死前的托付,它便没有反抗这个小姑娘的动作,任由她擦拭琴盒与小提琴,将它和小提琴一起从空想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带走了。
第二天,照常对小提琴进行擦拭的津美纪,无意间将戴着的音符戒指靠近了琴身的缝隙。
而它的黑线恰好探出一点头,又恰好搭在了戒指的音符上。
杂乱无章的、属于津美纪的思绪一瞬间侵袭了它,人类与咒灵截然不同的意识模式让它在琴身内翻腾着发出痛苦的悲鸣。而它发觉自己的意识也侵入了津美纪的意识,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比它还要痛苦一万倍。
这种程度的痛苦是理所当然的,面前的这个人类的大脑无比脆弱,甚至没有一点成为咒术师的天赋。如果不在人类抵达忍耐痛苦的极限之前,及时截断两者意识的互相入侵与交流,那么这个人类绝对会在痛苦中死去。
咒灵对此无能为力。它唯二能想到的方法就是毫无痛苦地杀死对方,或者转而杀死自己。
但是即便栗子木空想已经死去,与它定下的那不能伤害人类的束缚仍然在起效。至于杀死自己这个选项更不可能它还没有找到栗子木空想的尸体。
「至少在死去之前,要把栗子木空想的尸体抢回来。」
就像是流星雨下的许愿奇迹一般,他们藉由着在这一点上重合的思绪,在这份痛苦的入侵中找到了唯一的平衡点,在彼此之间建立了无法解除的链接。
宵“”
津美纪“”
思维与能力都被无情共享的一人一咒灵面面相觑。
津美纪试探着“我”
宵勾起旁边的合照相框扔进了津美纪怀里,一双看不到的眼睛沉沉地望着她。
津美纪于是转头看向窗外“你”
宵顿了顿,试着把自己的视野也一起分享给了津美纪,于是,一直以来都作为普通人生活着的女孩第一次看到了咒术师的世界。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特殊能力吗津美纪想。
有。宵立刻通过思绪的链接察觉到了小姑娘想法中隐藏着的意思,这种办法对人类的幼崽来说可能有些残酷。不知不觉间拥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