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痛到那种地步,他都差点儿觉得自己要死了。
“我知道错了,爸爸别生气了”小胖墩儿抽泣道。
孩子一哭,父母就觉得手足无措。即使知道这些人类幼崽最擅长卖惨,但就是忍不住去心疼他们,忍不住不去原谅。
陈皮起身,一头扎进了陈烯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啜泣“我错了,爸爸,你不要把我送到妈妈那里去,求你了。”
陈烯怔了一下,他是因为害怕这个而哭的昨晚气头上说的话,这小子居然听见了。
陈烯心里跟针扎似的,后悔昨晚自己口不择言,这小子肯定有了心结了。他赶忙将小胖子抱紧了一些,搂着他安慰道“爸爸说的气话呢,对不起,皮皮。”
“呜呜呜”小胖墩儿嚎啕大哭。
梁澄推开房门,见到的就是父子俩抱头痛哭的场景,一时尴尬,不知是进是退。这是怎么了呢住医院还住出伤感来了
陈烯听到动静,这个时候推开皮皮肯定是不合适的,他一把将这个80斤重的小胖子给抱了起来,沉甸甸的一坨在他怀里,像是小时候那样依偎着他。
梁澄和郑凡星走了进来,前者提着给父子俩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后者提着食盒。
“皮皮这是怎么了”梁澄问道。
陈烯摇头“没事儿,撒娇呢。”
郑凡星看见了他眼底的青色和下巴上的胡茬儿,知道他这一晚上大概也是没有睡好。那一年她半夜发烧,反反复复,郑洋守了她一晚上,早上醒来的时候像是被人群殴了一样,憔悴得过分。
跟生了病的孩子一样,父母同样是历了一场大劫。
郑凡星将保温盒里的汤品和蒸饺摆在了茶几上,香味儿一飘散开,刚刚还抽抽嗒嗒抱着爸爸脖子不撒手的小胖子,突然就直起了脖子。
“是虾饺吗”
“”所有人都惊叹他的恢复能力。
“吃吧。”陈烯叹了一口气,将他放在沙发上,提着梁澄给他收拾的袋子进了卫生间。
梁澄拧了湿帕子过来,捧着皮皮的脸给他擦了擦,嘱咐道“皮皮,以后可不准不听话了啊。”
陈皮撇嘴要哭,郑凡星一记眼神飞了过去,他忽然就憋住了。
陈皮有没有人看见啊,她刚刚的眼神明显是要吃小孩了
郑凡星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我有个同学也在这家医院住院,我去看看他。”
梁澄回过头来,惊奇地问“哪个同学啊怎么会住院,什么病啊”
“”
梁澄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说看病人空手去不好,总得拎点儿什么吧。”
郑凡星想了一下,重新坐下,这么麻烦还是不去看了吧。
梁澄将鸡汤倒了一些出来,蒸饺也分出了几个,道“虽然有点寒酸,但怎么说都是自己做的,还好做得多。你拎着这个保温盒去,聊表心意。”
郑凡星犹犹豫豫,尤其是看到小胖子眼底放射出的不舍的目光,更是想要马上放弃这个想法。她只是今早来的路上想起霍真理也是住的仁爱医院,所以才想着去看一下他,不过楼上楼下的距离而已。可梁澄说的在理,看病人没有空手去的,即使上次一大群人一起的时候,也是拎了好多外卖呢。
梁澄将食盒放在她手中,催促道“去吧,皮皮回家了还有更多好吃的呢。你难得说要去看朋友,想必关系不错。”
陈皮哦还有好吃哒那不亏不亏。
见梁澄安抚住了陈皮,郑凡星终于拿定了主意,起身“好吧,谢谢。”
梁澄笑着目送她出了病房,转过头来的时候,吓了皮皮一大跳。
“阿姨,你脸上的笑好可怕啊,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也”
正从卫生间走出来的陈烯一听,这小子是要造反吗,怒斥道“陈皮,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没有我错了对不起”滑跪三连。
霍真理的病房在顶楼,楼口的保镖已经撤了,门口的保镖还兢兢业业地站着岗。郑凡星探头一看,保镖立马锁定了她的身影。
“郑小姐你是来看真理少爷的吗”保镖走了过来。
郑凡星惊讶地问道“你都认识我了”
保镖面无表情地一笑,说是笑,更像是肌肉抽动,简称皮笑肉不笑。他道“是,你是少爷的同学。”他注意到郑凡星手里的保温盒,猜测到她是来探病的。
“麻烦你稍等一下,夫人在里面。”
“夫人霍真理的母亲”
“是。”
郑凡星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我还是先走吧,不打扰他们母子叙话了。”
世界上任何一个学霸的母亲都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结识学渣吧,何况是一头紫毛、行为乖张的学渣。郑凡星很有几分自知之明,掉头就要走。
“是真理的同学吗”
此时,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士走了出来,她看向走廊这边,注意到了交谈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