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临别之言,只写了这么一句,便仿佛用尽了力气,她扔了笔,抱膝坐在床上,心头一片茫然。
那狼嚎声越来越近,突然,一狼尖叫哀嚎,林容便听出几分不对劲来,群狼的嚎叫声渐渐变成了哀嚎,呜咽哀鸣,又似渐渐散去,不一会儿,便只闻山间的风声了。
过得一会儿,便听见屋外有脚步声缓缓而来,门吱吖一声叫人推开,林容借着火光望去,见陆慎提剑而来,一身青灰色杭绸已满是鲜血,剑眉紧蹙,沉脸立着,也并不开口同林容说话。
不知怎的,这本是死里逃生,极高兴的时候,林容却簌簌落下泪来,眼前一片模糊,喉咙哽得发痛,勉强能开口,那话便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再来晚一点”
陆慎叹了声气,坐到林容跟前,默默伸手去抚她脸上的泪,拥了她在怀里,问“你盼着我来么我以为你又要走的”
那幽幽的眼神凝视着林容,反叫她生出不忍之心来。
林容并不肯回答,只抬眼见陆慎不独身上是血,连眉梢上都叫沾上了少许,她取了绣帕,细细替他擦拭干净,稍稍平复了些,颇觉方才那句话失态,只问“什么时辰了这样大的雨,那兄妹两是不是也出来寻我了,太危险了。”
陆慎脸色发青,不肯叫林容就这样敷衍过去,抚着她的脸,问“你方才那句话,是不是盼着我,心里念着我”
林容偏过头去,不肯说。陆慎哼一声,咬牙坐在那里半晌,见林容右手手腕一片淤青,肿了老高了,解下随身带着的药酒,倒了一点在手里,轻轻替她慢慢按揉着。
林容的外衫裙子皆叫大雨打湿,即便烤了一会儿,也还是半湿,此刻林容屈膝坐在床上,不过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小衣小裤。这深山密林里,便是炎炎夏日,下了一场雨,也是有些冷的,那木屋又四处透风,不一会儿,便微微打了个冷颤。
陆慎便把那药酒递给林容“喝一口,暖暖身子,过会儿,我替你把衣裳烤干了穿上。”
林容那里肯喝,只怕这酒里有什么。陆慎默默瞧了她半晌,忽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即扔了那酒葫芦在床上,拾了衣衫,往火塘边升火去了,背着着林容,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林容这才放心,到底是冷,拧开那葫芦,细细闻了一遍,这才慢慢抿了一小口。她靠在墙壁上,听陆慎道“关外的匈奴又有异动了,我恐怕不能在此久留了。”
林容嗯一声,又抿了一小口,果然觉得暖和了些,问“什么时候呢”
陆慎不想听的话,自动过滤掉,也不回答她,只当没听见,接着自己的话来说“这次我恐怕要亲自领兵去的,前几次,派出了七万大军,轮着点了三个将,老成持重的有,锐意进取的也有,不拘一格的也有,要么损兵折将,要么无功而返,皆是不得其法。这几年漠北天时颇好,水草又丰茂,竟叫那匈奴人养出了三四万的骑兵来。一旦南下,绕过河西走廊,直逼边地重镇。”
林容听了,忽想起关于陆慎那个箭镞而死的梦来,心里闷闷的,不自觉又抿了一口酒,问“非得亲自去”
陆慎将那衣衫翻了个面,道“原先雍州的旧将,颇行不法,我很是杀了一批,如今青黄不接,无人可用,只得我亲自去。”
林容喔了一声,道“那你要注意些,别叫箭射中了。”
陆慎听了默然“从前肩上的旧伤,一下雨便有些不好,还有些发麻了,不知要不要紧不过,也没什么空闲,等对匈奴用兵回来,再寻名医诊治吧。”
那酒吃的虽跟果酒、米酒一般,却后劲极大,林容本就酒量不好,在现代是一杯倒,在这里也喝不了多少,此时抿了四五口暖身子,自己还没觉得如何,已经有些微醺了,闻言迷迷糊糊坐起来,唤他“你过来,我瞧瞧。”
陆慎将那烘干的衣裳抱着怀里,起身往床边而去,缓缓脱下自己带血的衣裳,露出一片精壮的胸膛来。
林容俯身过去,坐得并不太稳,一只手轻轻撑在陆慎胸膛上,一只手去轻轻点他的肩膀,问“这里疼吗”
良久,陆慎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嗯字。
林容那手又指着另外一处,问“这里疼吗”
陆慎喉头滚动,复嗯了一声。林容奇怪得撇了他一眼,问“这里也疼吗”
陆慎回“疼”
林容右手本就扭伤了,撑着陆慎胸膛上,没一会儿便觉得疼,她缓缓放下来,额头轻轻靠在陆慎肩上,只觉头晕“我不舒服,明日再替你瞧瞧吧。”
陆慎嗯了一声,伸手去抚她垂到腰迹的青丝,轻轻一拉,那小衣便渐渐滑落,露出里面的两团软玉来,轻轻拨动,便听得那小妇人娇哼一声。
陆慎偏头,顺着耳垂往下吻去,末了哑着声音问她“那里不舒服”
林容抬头,望着陆慎,眼神越发迷离,想了想,闭眼靠在陆慎肩上,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