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告退了。等太太休书一到,我便立刻启程回江州。“
翠禽跟着林容一路出得听涛院,还未走远,便见廊下有婆子急呼:“快,快请清虚道长来,太太不好了,太太不好了,惴惴不安:“县主,莫不是真出事了”
林容心里一惊,转身往庭中疾步走去,不过步,便遥遥听得太太的怒喝声:“慌慌张张做什么,我好得很,立刻取笔墨来”
林容这才顿住,复转身往外而去,心道:听声音中气十足,的确好得很。
等回了弇山院,林容另换过衣裳,用过午膳,又觉小腹坠坠发疼,喝了一碗药,歪在躺上懒懒翻书。翠禽坐在一旁做针线活,不时抬头望着林容叹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容放下书:“这也不能全怨我,我还从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呢”
翠禽放下绣绷子,叹气:“奴婢知道,县主对太太已经颇多忍让了。只是,作人儿媳妇,哪有不挨骂,不受委屈的呢君侯以孝治雍州,便是心里向着县主,又怎么能不罚县主呢”
林容怔怔:“所以说,这便是嫁人的坏处了。”一面提笔,在宣纸上写出个人名来:“这人是裴令公从前的旧臣,听闻他府里藏了一卷裴令公的手书,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来赏玩一番”
翠禽不解:“裴令公”
林容转头望着翠禽:“你曾经跟我说,走有走的活法,留也有留的活法。只是倘若叫我选的话,我还是愿意过从前那样的日子。”所以更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仓促了。
翠禽问:“县主说的是从前在江州么”
林容摇摇头:“比那还要前呢”
两人正说着闲话,凤箫端着碟松瓤鹅油卷,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笑嘻嘻道:“县主快尝尝,厨房赖妈妈的绝活,酥香不腻,很是不错呢。”
翠禽立刻站起来,去拧她的耳朵:“叫你转转,天快黑了,这才见你的人影。快说,上哪儿躲懒去了”
凤箫忙讨饶,说了许多好话,这才叫翠禽松手:“下人们听说县主要管家了,都来找我说话呢,半天脱不开身。”
说着贼兮兮道:“县主,你知道么,老太太是通房出身,太太是二嫁,虞四奶奶是太太的内侄女。先大人在时,府里足足十一房人呢,后来先大人病逝,是十五岁的君侯做主,除了二爷、四爷,全都分府出去过了。二爷战死了,老太太见二奶奶可怜,便留她在身边照拂。虞四奶奶是自幼在太太身边长大,府里的老人说她,年九岁,便干家理事,仿若成人,一直替太太打理庶物的。”
林容还没怎么着呢,翠禽倒先惊呼起来:“什么太太是二嫁”那她早上指着县主骂什么贞不贞洁的话
凤箫俨然一副包打听的模样:“太太原嫁的是雍州荀氏,后来荀氏降了,这才归了陆氏。”
林容剥了一粒松子糖,了然:“原是降臣之妻,而非降臣之女。”
凤箫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叠黄纸来:“就是就是,县主,您瞧,这些人我粗略瞧了瞧,可以用。将来咱们肯定要在紧要地方,换咱们自己的人,不说别的,就是送信什么的也方便些。”
一面瞧见案上山积般的锦盒,惊呼:“这是哪儿来的,这么多”
翠禽忙拉了她回来:“今儿早上见礼完,各方长辈送的首饰,外头也有送。先别瞧那些,先说说太太的事”
凤箫手上已经打开了一个锦盒,见里面是一朱漆砚盒,再掀开,放着一块儿青黑色的歙石蕉叶砚,嘟囔道:“这是谁送的,一块儿黑漆漆的石头,这样的东西也能送出去”
说着翻开那砚台,见底下刻着几个字:“林林”一面递给林容:“县主,您瞧,这后面写的是什么啊,这样怪,不是行书不是隶书,也不像个字的”
翠禽不依:“先别管那个了,接着说啊,你倒是。”
林容笑着把那歙石砚接过来,顿时僵住,见上面刻着的是:“”
耳旁仿佛想起师兄的话来:“哎,学术交流会,你怎么取这么个英文名”
林容反问:“那我就非得取了什么isa、sea、ci之类的吗怎么就不能用我的中文姓呢”
翠禽见林容脸色不对,接过那锦盒,见里面还放着一封信:“县主,里面还有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