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户那天队伍排得老长,正赶上虞万支去给她买烧饼的时候轮到,闻欣也不好一直在原地等他,毕竟卖家还在呢,索性签的自己的名字,心想反正两口子写谁的都一样。
当时交易的时候也只是重新告知过租户,梅姐压根不知道别人家房产证上写的谁的名字,这会诧异道“写你的啊”
她没听说女人还能有房子的,不都是男人当家作主嘛。
闻欣不知怎么的听这话有一点不舒服,只当是自己多想,说“对啊,你要有空下午去办就行。”
趁着她今天不上班,别回头特意请假,那就真的得收钱才行。
梅姐好像没从冲击中回过神来,问道“你爱人也肯写你名字啊”
什么叫“也肯”,闻欣心想自己难道还得说句“谢主隆恩”吗她对这个家也有贡献,法律都没规定的事情,怎么说得像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的大事。
她道“都是小事,有什么关系。”
又不想拉扯太多,索性道“还是你想现在去办,我都行。”
梅姐就是知道个大新闻,想多打听两句,但想起来现在还需要人帮忙,只得按捺住说“下午吧,我这还得回去做午饭。”
离午饭还有好些时候,闻欣看手表,琢磨着才十点。
她笑着送客,关上门的时候多少有些如释重负,觉得跟梅姐讲话有点累,想想滚回床上午休。
虞万支中午特意回来,路上给她买的饭,进门看窗帘还拉着,放轻脚步。
但闻欣只是小憩,压根没睡过去,已经猛地睁开眼说“你快过来一下。”
地方不大,虞万支还以为她怎么了,猛地两步蹿过去说“怎么了”
闻欣双臂张开说“快抱我。”
这是难受得都自己起不来了她那点重量挂在虞万支身上跟个孩子差不多,还能腾出手摸她的脸说“不烫啊。”
闻欣撒娇说“人很好,就是很想你。”
她吧唧一口亲在他下巴上,两只眼睛亮晶晶。
虞万支高悬着的心急坠落,跳得前所未有的快,也不知道是夏天的火气还是什么,整个人熊熊燃烧,又惦记着她昨天才刚病过,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说“吃饭吧。”
闻欣偶尔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有一种恶劣的小心思。
她笑嘻嘻地把所有饭盒都摊开说“快吃快吃。”
虞万支眼里有无限渴望,目光扫过她的每一寸,如果说这股力量能化为实质的话,闻欣已经在求饶。
不过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伸出手指头勾勾说“快来呀”
虞万支没好气地在她指尖咬一下说“再胡闹就揍你。”
闻欣有恃无恐,又跟他说早上梅姐来过的事情。
虞万支得知她下午要出门,眉头微蹙说“太阳那么大,改天吧。”
闻欣捏捏自己红润的脸道“再不办,小朋友下学期就要耽误了。”
别看还有几天才六月,但工业区的学校一直很紧张,真到开学的时候才去报名就来不及。
提起这个,虞万支就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只能叮嘱道“帽子和扇子,知道吗”
闻欣比划说“四点多才去,晚饭我自己解决。”
街道是朝八晚六,说不准要排队一会,还得留出时间来。
虞万支晚上要在轴承厂加班,正好说“行,那我晚点再回来。”
两个人说着话吃完一顿饭,他就又熬着烈日往厂里奔,晒习惯的人不觉得有什么,到车间拧开水龙头,凉水往脸上泼,这才打起精神来开始工作,转身进第一车间。
里头和外头相比温度还要更高,因为这几道工序都是时不时要弄出点火光来,虞万支穿着工装把自己保护好,生怕哪里被烫一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倒不是担心一点皮肤,而是工伤这玩意说不准给给你来个大的。
当然,他不止是对自己,在管理上对安全条款也很严格,甚至铁面无私地扣工资要知道,很多厂的执行标准压根不到这地步,有些工友对这一条是颇有微词。
但他不在乎,一双眼睛就盯着违规的人,时不时提醒说“老郑,你的手。”
事要是过三,那就跟钱挨上边,老郑嘟嘟囔囔的,到底按照操作规范把手挪到车床边上,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底脸上写着不服气。
虞万支当做没看见,目光接着巡逻,然后才放下心去做别的。
他远离机器的轰鸣声,把工装脱下来挂好,揉着耳朵往外走,就看到廖厂长跟几个人正过来。
估摸着是什么客户,他也没在意,想着打个招呼就好。
但廖兴眼睛里迸发出看到救星的光芒,先跟边上的人说“刘总,我们厂的虞主任技术上是一把手,我把他叫过来跟您聊聊,您看成吗”
被称为刘总的人年纪不大,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甚至看上去不是什么做生意的料子,更像是哪个大学的老师。
但他一张嘴就有不容反驳的魄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