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被一道浪给拍到海面上,乔安年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环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也终于松开,乔安年身体稍微恢复点力气之后,赶紧开了床头的灯。
床上的内侧,贺南楼蜷缩着身体,他的眼睛闭着,头发有些凌乱,嘴唇殷红。
乔安年弯下腰,将耳朵凑近贺南楼的呼吸,呼吸听上去平稳了不少。
乔安年骤然松一口气。
估计是做梦梦见下午被困在棚内的事情,以至于梦里身体都出现了应激的情况。
乔安年开着灯,他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贺南楼的呼吸渐渐地趋于平稳,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开的被子替贺南楼给重新盖上。
在给贺南楼把被子盖上时,乔安年敏锐地察觉对方的身体在微微轻颤。
乔安年皱了皱眉。
看来,下午停电的那段时间对小楼造成的影响远比他原先以为得要严重。
乔安年不太熟练地轻抚着贺南楼的后背,“没事,没事,都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小楼终于不做噩梦了,小楼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再轻颤,呼吸也没有再出现急促的情况。
乔安年打了个呵欠。
眼皮有点沉,他现在也有点困了。
乔安年倚着床,等了等,贺南楼睡得很安稳。
乔安年总算是放了心,伸手关了灯。
这个晚上,乔安年睡得并不安稳。
凌晨三点多醒一次,四点多醒一次,五点半,六点,又陆陆续续地醒了好几次。
每一次醒来,都鬼使神差地拿手机,往旁边看个一眼。
没有开手机的手电筒,手机屏幕的灯微微照出身旁之人的轮廓,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了地,乔安年把手机息屏,这才又重新躺回枕头上。
七点,闹铃声准时响起。
几乎在闹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乔安年立即睁开了眼。
乔安年没有马上转过头。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小楼已经顺利回到他所在的世界。
另一方面,多少也有点舍不得。
“好吵。”
耳边响起带着倦意的抱怨声,乔安年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睡梦中的人眼皮动了动,长如羽扇的睫毛轻颤,终于,眼睛慢慢地睁开。
两人的视线对上。
“没关系,可能是得下雨天才可以。对吧那天晚上,我记得下雨了,可能是得在下雨的晚上,我们两个人同时入睡,才能触发你回去的机制。”
这个理由,是乔安年昨天晚上失眠的时候就想好的。
他做好了醒来小楼已经回去的心理准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还是想了一个万一小楼没能回去,该怎么安慰人的理由。
在贺南楼出声之前,乔安年出声安慰他道。
身旁的人没有马上回应,过了半晌,乔安年才听见前者低低地“嗯”了一声。
不能回去,对于小楼来说大概很难受,也很失落吧
一时间,乔安年连声音都不由地放低,他柔声道“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乔安年等了等,没听见对方回答,他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只听后者喃喃自语地道“嘴唇有点疼。”
“嗯怎么回事是上火了”
乔安年把脑袋凑近,冷不防瞥见贺南楼嘴唇的破口,脸颊倏地一热。
他的脑海立即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拥吻,不是,是小楼做了噩梦,本能地从他嘴里讨要空气的场景。
他佯装镇定地把刚才所说的话给补充完整,“可能是上火了。昨天晚上的粉蒸羊肉吃的吧。”
贺南楼眨了眨眼“安年哥哥也上火了吗”
乔安年嘴巴微张“啊”
贺南楼低笑出声,他的食指指尖碰了碰乔安年的红肿的下唇,“这里,肿了。”
肿,肿了
他的唇,肿,肿了
乔安年先是目光呆滞,须臾,他整张脸就跟烧开的麻辣锅的锅底一样,“噌”一下红了。
尤其是看见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笑,乔安年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幽怨。
虽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讲究什么初吻不初吻,可连续两次,被同性给亲了,这种事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
尤其是对方还不是故意的就更,憋屈了。
“安年哥哥怎么不说话”
乔安年心说,还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现在想咬人
乔安年撇了撇嘴,故意道“我的不是,我是被蚊子给咬的。”
“昨天晚上有蚊子吗”
“嗯好大的一只”
“是因为有蚊子,所以安年哥哥昨天晚上才没睡好吗”
“什,什么”
“你的黑眼圈,有点深。”
乔安年“”
“嗯,对,我昨天晚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