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闹着玩么”
贺南楼“我懂,你说我是并列第一只是在安慰我,我只是大家当中的其中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任何特殊”
乔安年赶紧打断贺南楼的话“哥哥以后哪怕你请我吃满汉全席,我都眼也不眨地直接开吃,行么”
贺南楼“等一下我想去逛一下书城。”
乔安年连书城是什么他都不知道,直接道“去我陪你去。”
贺南楼“我想给你买复习资料。”
乔安年“买,必须”
什么
他刚刚说了什么
乔安年手里拎着两大袋复习资料以及英语听力资料,跟贺南楼从江城最大的书城走出,苦着张脸。
小楼这也买得太多了
倒不是他嫌太重,而是真的,太,太,太贵了
真的是肉都在疼。
“年年,你不开心么”
乔安年现在一听贺南楼用这种幽幽的语气跟他讲话,他都快形成否认的条件反射,“没”
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他倏地转过头,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年年。怎么了不喜欢“
“没,不是”
乔安年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对过去时光的追忆“就我妈,我外婆,还有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还这么喊过我。”
乔安年笑了笑,“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其实我连我妈长什么样子,都快要不记得了,但是一直记得我妈的声音。”
年年,年年温温柔柔,像是春天吹过田野的风。
这是贺南楼第一次听乔安年主动谈起自己的母亲。
两个人走到路边去打车,贺南楼“你想她么”
乔安年微低着脑袋,踢了踢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是我亲自开的门,让我妈走的。“
贺南楼倏地朝乔安年看了过去。
乔安年反而笑了,“除夕夜,她被我爸关在家里。那天我爸喝得烂醉如泥,所以她喊我,我爸一点没听见。她让我给她开门,我就照做了。她走的时候抱了抱我,很用力我亲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邻居家放的烟花里。
我小时候还有想过,为什么她不把我一起带走呢又或者,我妈妈应该不久就会回来接我了。我一开始努力学习,就是因为我听人家说,大人都喜欢又乖,成绩又好的孩子”
“这孩子真可怜。”
“哎,安年那孩子是真不容易啊。”
“造孽。大人造的孽障,要一个孩子来还。”
大人们都不知道,是他亲手放他妈妈走的。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
好歹每次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身边都出现了帮助他的人。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妈妈会回来接他。
上小学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只要他门门功课考第一,他妈妈就会回来了。
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
他也慢慢地长大,他知道,他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她会走,是因为她自身难保。跟你乖不乖,优不优秀没关系。至于她后面没有再回来找你,有可能是她始终过得不如意,她依然没有能力带你走。另一种,她已经过上了安定的、稳定的生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贺南楼没说,那就是有可能对方已经不在了。
装书的袋子勒得手指头有点疼,乔安年把装书的袋子抱在胸前,“我明白。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她生了我,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必须要跟我的人生绑定。人生就是一程一程的,有人陪你走上一程,有人陪这下一程,但最后还是得一个人走完全程。”
肩膀被搂过去,贺南楼一只手搭在乔安年肩上,淡声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会陪你走完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