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楼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冰箱里的东西不是我买的。你要喝吗不喝就扔了。”
乔安年眼睛在瞬间瞪圆,像是在说,这么好喝的汽水,为什么要扔掉,而且未免也太过浪费了。
乔安年一口,一口,小心地喝着汽水。
原来西瓜味的汽水,是这种味道啊
跟西瓜味的冰棒有点像。
不过比西瓜味的冰棒贵多了。一瓶两块五,西瓜冰棍才五毛。
同样是两块五,他可以体验五次西瓜味的快乐。
当然,就算是五毛钱的西瓜冰棒,他也不是经常能吃得起。
一瓶他实在没办法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那一半,给小心地放到一边的书桌上。
“嗝”
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嗝。
乔安年不大好意思地对贺南楼笑了笑。
笑容有点羞涩,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明朗。
贺南楼被压抑了多年的摧毁欲,在心底冲撞着,蠢蠢欲动。
不行。
现在的乔安年不会引导他的摧毁欲,也承受不起。
贺南楼抿起唇“上课。”
乔安年没有手表,他更加不可能有手机这种东西。
他家里有个计时器,不过在他房间里,现在也没带在身上。
听贺南楼说要上课了,他就以为刚才的那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他配合地点点头。
没有智能手机,只有3跟随身听的年代,英语听力的资源远不及后世强大。
前者需要下载,后者需要磁带。
但哪怕拥有这具身体的记忆,贺南楼也嫌麻烦。
贺南楼手里拿着原身的英语书“我抽一段英语书上的内容提问,你组织语言回答我。当然,必须得用英语”
表面上听力好像只需要听就好,但不是,它仍然建立词汇量的基础之上。除了会记单词,还需要对这个单词的发音也要足够敏感,否则只会记单词,听不出来,依然没有用。
而想要建立对单词跟句子的敏感度,离不开说。
所谓的听、说、读、写,环环相扣。
乔安年之前也集训过听力,但是就连集训老师也没有要求他们用英语来回答的。
他看了眼架势摆得很足的贺南楼,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摊开本子。
“因为考试的音频大都是英英,所以我也会用英英。准备好了吗”
什,什么英英
乔安年听得云里雾里。
当他听见一点也不亚于老师录音机放出来的英语发音时,他完全没有去听对方在说什么。
他转过头,呆呆地看着贺南楼。
这种是崇拜、欣赏的眼神,贺南楼乔安年身上也见到过。
是在他写编程的时候。
只是少年的眼神,要更不加掩饰,更炙热一些。
贺南楼“乔安年,我的脸上没有答案。”
乔安年大窘,“麻烦,再,再问一遍。”
贺南楼一共问了五个问题。
乔安年答得磕磕巴巴。
明明都是书上的内容,可是从贺同学的口中说出来以后,那些单词全部都变了另一个读音。
乔安年当然知道,对方的发音是对的,而且说得又流畅,又漂亮,是他听惯了老师的口音
“慢慢来。学问精进,非一日之功。以后每天写完作业,多抽出半到一个小时练听力。英语书的听力材料还是有限,下次再一起出去买。十点半,时间不早了,去洗漱,睡觉。”
贺南楼把英语书给放回了书架上,催乔安年去睡觉。
以前都是乔安年催他睡觉。
贺南楼抿起唇,似乎知道了他们早年,乔安年对他是个什么样的情感
完全拿他当小孩子。
一听说十点半了,乔安年有慌,他现在去找嘉嘉肯定不合适
乔安年只好被动地去了洗手间洗漱。
乔安年以为贺南楼会去楼下洗手间洗漱,毕竟对方之前洗澡的时候就是去的楼下
“站过去一点。”
“喔,喔。”
看见贺南楼进来,乔安年连忙往里头站了站。
洗完脸,乔安年习惯性地把手上的水滴给甩干
他的手上,多了一条毛巾。
“原来你不擦手的习惯,这么早就开始有了。”
贺南楼这句话说得太轻,乔安年没听清,可他也不大好意思问。
从小到大,他洗完手,从来都是直接甩干的,刚刚贺同学可能是被他的粗鲁给惊讶到了
贺南楼用毛巾把少年的手给擦干,“以后洗完手,要用毛巾擦手,洗完澡,要把脚擦干才能上床。记住了吗”
乔安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叫,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