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停留在跟乐乐他们一起在包间里吃饭,大家伙一起喝了点儿酒。
乔安年试着往后推测。
后来应该是他们吃完饭,各自回家。
至于自己怎么回来的,乔安年已经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不过不用猜,肯定是小楼把他给送回来的。
昨天聚餐,只有小楼从头到尾喝的都是饮料。
他太清楚自己的酒量了,要是小楼都喝醉了,那他们两个要怎么回家还真不好说。
脑袋还是很疼,他就只是这么回想了一会儿的功夫,头就更疼了。
希望他昨天晚上没有给小楼添太多麻烦。
等等
他怎么记得,他昨天晚上,好像吐了
他该不会是脏兮兮地,就上了床吧
乔安年赶紧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上穿的不是他昨天出门的那一套
他身上穿的是秋冬的薄款棉睡衣。
乔安年有点懵,小楼昨天晚上给他换衣服了
在他整个人都臭烘烘的情况下
乔安年满脸通红。
他昨天晚上好像给小楼惹了很大麻烦的样子。
乔安年掌心撑在床上,他艰难地坐起身。
床头的电子时钟显示,10:21。
乔安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幸好不用上班,要不然他今天可以直接请假了。
下床时,双腿软绵绵的,脚就跟踩在一堆棉花上一样。
乔安年摇晃着身体,勉强走到洗手间。
放了水,去盥洗台洗手。
不经意地抬眼,被自己嘴唇的惨状给吓了一跳。
他的嘴唇怎么回事
怎么又破又肿的
听见脚步声,乔安年下意识地转过身。
视线跟站在门边的小孩儿对了个正着。
乔安年眼神闪烁。
片刻,他抬了抬手。
“早呀”两个字才说出口,又意识到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尬笑了一下“哈,现在好像也不早了。”
喉咙意外地沙哑。
每次只要是宿醉,醒来都会喉咙疼,乔安年已经习惯了。
倒是第一次,嘴唇这么种
贺南楼捕捉到乔安年眼底极力掩饰的心虚,是纯粹的心虚,没有任何的慌乱跟害羞。
他的视线从乔安年红肿的唇上移开,不动声色地道“我给你拿了醒酒药。”
乔安年“噢”了一声,他现在可太需要醒酒药了。
乔安年坐到床边,接过小孩儿递过来的水杯,乔安年服下醒酒胶囊。
嘴唇上的伤口碰了水,乔安年“嘶”了一声。
没去管唇上的伤口,乔安年纳闷地看着这个点了,都还在家的小孩儿“宝,你今天是不是得上班”
“请假了。”
乔安年又喝了口水“噢。”
贺南楼看着他“有话要说”
乔安年斜睨着小孩儿,试探性地问道“昨天晚上,我没有耍酒疯吧”
贺南楼眸色沉沉“你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乔安年总觉得,他要是回答不记得,好像有亿丢丢的危险。
“记得”
乔安年音量升高,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记得一点点。”
贺南楼轻嗤了一声,“说说看。”
乔安年从这声轻嗤里,听出了无限嘲讽的意味。
如同一个压根不知道答案,却被老师点名要求回答问题的学生,乔安年觑着小孩儿的脸色,“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好像抱着马桶吐来着。”
贺南楼点头“继续。”
乔安年有点为难。
还继续呢。
没得继续了啊。
就连抱着马桶吐,都是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来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他是真断片了,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乔安年果断转移话题,“宝,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吧谢谢呀。”
笑容里谄媚当中多了点讨好,讨好当中,多了点谄媚。
昨天晚上乔安年醉得太厉害,贺南楼没指望他全部都记得,却也没想到,这人把后来发生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贺南楼微沉了脸色“给你穿衣服的人是我。”
乔安年觉着,自己可能是酒还没醒透。
他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可是连在一起,愣是没能明白证据话是什么意思。
他卑微地问道“宝,能展开说说么”
贺南楼“衣服是你自己脱的。”
乔安年“”
“我吐了之后,我自己就把衣服给脱了”
“嗯。”
乔安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还知道自己脱衣服,那说明他昨晚应该没有醉得太厉害。
等等,如果是他自己把衣服给脱了,那为什么,是小楼给他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