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凤天天。
“我发疯的时候,她先一拳头把我打晕。然后”
凤天天“然后我靠给他输送灵气,他就醒了啊。什么保心丸,见都没见过。”
莫虚白“”
凤天天和许易安无辜眨眼。
莫虚白“”
然后这位少年象征怒气的剑再次出鞘了。
莫虚白“你们两个败家子快随我一起进去找这可要卖至少一千块灵石啊”
一千块
凤天天兜比脸还干净,想钱想疯了。
许易安也比凤天天好不到哪里去,修者不是穷,就是更穷。
三人无头苍蝇似的钻进去找,地毯式搜寻还没到一半,云修竹的传音来了。
“虚白,快带着师弟师妹们回来。”
“不行,师兄你等等我,现在是紧急状况啊”
“师父回来了。”云修竹说道。
莫虚白蔫了,却又不敢违抗。
还好这里深山老林,保心丸待会回来找便是。
他如此安慰着自己,带着凤天天和许易安回到云霄阁。
这次他们都没有再次嘲笑凤天天不会御剑飞行,而是连拉带拽,把凤天天带走了。
为什么是连拉带拽,这么不文雅,不美观,不符合修者气质的方式,原因在于凤天天错误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被带飞过来的经历实在惨痛,正巧在洞窟里的时候,凤天天积累了大量的灵气,这会她怎么说也要结丹,自己飞过去。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结丹,但不管怎么说,结丹都需要时间。
莫虚白连找保心丸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会放任凤天天在这里结丹
于是刚当上师兄,顺便也过一把师兄瘾的莫虚白,连带着许易安,连拖带拽地拽走了执拗的凤天天。
至于说许易安为什么会如此配合,那当然是因为他也满腹牢骚了。
以至于一边飞,许易安一边还在碎碎念“为什么我是师弟,你是师姐啊凭什么,这不公平,我们顶多算同期,而且不论从年龄上看,还是修为上看,都应该我是师兄啊”
凤天天只眯着眼,比出了一厘米。
她不紧不慢说道“我的脚比你早出洞,这么点,你看看,就这么点。”
她故意把这一厘米的距离,在许易安面前晃。
然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好大一口气,凤天天说道“哎,可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理论知识这么丰富,想必你一定知道这个道理咯”
许易安“”
把师姐,不,凤天天从山头扔下去请问他会被逐出师门吗
什么,会
但他看虚白师兄也很想这么做啊
三个心理年龄加起来不超过十岁的人,打打闹闹间没影响速度,就这么风驰电掣地回回到了云霄阁。
谢云渊已坐在堂屋的上座,云修竹给他端上了一杯上好的明前茶。
茶汤清澈,茶香温润,却余韵悠长。一如坐在那里的谢云渊。
今儿个他换了身灰衣,明明朴实无华的裁剪和色调,偏偏他罩了个半透明的罩衫。
罩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上面隐隐透着宝相花缠枝的纹样,清淡又不俗。谢云渊乌黑的发上只用一枚白玉发簪固定,可他的面容,却比这上好白玉更皎洁沉静。
谢云渊用茶盖拨了茶叶,轻啜一口。
抬眼,那双乌黑的眸,顺着莫虚白,看向许易安,最后定格在凤天天的身上。
三人模样皆有些狼狈。
他的眼睛,似乎蕴了一丝笑意,又转瞬即逝。
谢云渊说道“凤汐,许易安。”
“在。”
“是”
一个利落,一个拖拉。
谢云渊问拖拉的那个“你有何疑虑”
凤天天抓了抓脸,说道“师父,虽然我知道你马上要宣布我们成功加入月昇门一事,可是吧,您也知道我以前是千剑阁的,由于为非作歹心思歹毒,被全体投票一致赶了出来。当然了,我也觉得我以前做的不对,为表诚意,我改头换面,给自己换了个名字,我现在叫凤天天。”
“我知道名字乃父母所赐,不能随意更改,可我背井离乡,来到山上修仙求道,已经抛弃了过去的种种,姓是我和前尘往事唯一的牵连,如今”
巴拉巴拉,她的解释又臭又长,听得人心烦意乱。
倒是本就话多的许易安,连连点头,啧啧称是,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
只听咔哒一声响,谢云渊将茶盏放在桌上。
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凤天天,一时半会没说话。
灰衣男人的眼神是那么有渗透人心,就连碰到强者才会逼逼赖赖住不上嘴的凤天天,都不自觉地沉默了。
半盏茶功夫,一声轻笑。
谢云渊的眼中,却没有笑意,像是已然看穿了一切。
凤天天心里咯噔一下,脑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