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抹头上的汗珠,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道
“这这具体如何处置,要待下官回京禀报陛下才有定论”
李洵却不肯放过他
“事发好几个月,本王早早就上了折子,呈上了证据,蒋大人也亲自了解了情况,却如此答复,莫非是想袒护那恶吏”
他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或者说,你其实并非朝廷所派的钦差,而是前郡守的同伙,假冒钦差是想营救他们”
百姓们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蒋裕吓了一跳,赶紧道
“郡王误会下官是如假包换的天子钦差,下官的巡抚敕书,告身文书与驿站通行文书都在此,绝非假冒之徒”
说着就把他所说的这些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拿上来。
李洵一一翻看后,道
“有御印,通关文书上有各驿站印鉴,告身文书上的描述与画像也与本人一致,看来确实是钦差无疑。”
说着,又让人把这些文书展开,拿到百姓们面前展示。
蒋裕见身份得到认可,顿时松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便听李洵继续道
“你既是钦差,便对五品及以下官员有直接处置权,肃城前郡守正在此列。蒋大人如此支吾推诿,是何原因”
他清凌的目光上下扫视了他一遍,带着洞若观火的了然道
“莫非父皇根本就没给你相关指示”
蒋裕顿时浑身一僵。
肃城百姓对那前郡守恨之入骨,若让百姓们知道皇帝根本没有处置那郡守的意思,岂不是会立刻激起民愤。
哪怕他不得重用,但身处翰林院多年也是见过皇帝几回的,再加上朝中发生的各种事,他对皇帝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
嘉佑帝还是很注重民望的,若他捅出了篓子,让肃城百姓对嘉佑帝心生怨愤,他回去绝对讨不了好果子吃。
想到此处,蒋裕头上的冷汗更多了,感觉汗水滴了下来,他忍不住又擦了擦。
“不不是”
哪怕他什么也没说,百姓们看他这心虚的样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李洵严厉地道
“蒋大人事涉数万百姓,你这样支支吾吾,大家还以为陛下有意袒护那恶吏郡守为使父皇圣意不被误解,还请你务必把父皇的指示原话告知大家”
百姓们纷纷附和
“对啊对啊,皇帝到底怎么说的,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朝廷拖了这么久不处理,不会真的是有意袒护那贪官恶吏吧”
蒋裕有心想编几句冠冕堂皇的假话,却又怕落下假传旨意的罪名。
可实话实说,那就纯属找死。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李洵下令道
“蒋大人不肯说,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来人,检查钦差的行李”
看蒋裕的反应,他应该是不知道肃城郡守所做的事情的,而嘉佑帝明显又是要袒护前郡守。既然不经过钦差本人亲口传递,那就必然是有密信密旨一类的东西。
这些,一般都是钦差随身携带的。所以要查是很好查的。
一队厢军立刻领命要来检查蒋裕的行李,他随行的禁军立刻拔刀相向。
十人对上百人,厢军这边的气势立刻就弱了。
李洵见状丝毫不慌,轻轻一击掌,就见府衙内立刻冲出数百厢军,最前头的数十人,手中的弓箭正蓄势待发地瞄准了站在内堂的钦差与禁军。
面对绝对的人数优势碾压,以及瞄准他们的弓箭,禁军的气势顿时就矮了下去,任由那一队厢军去拿走了蒋裕行李中一个有着御用封泥的木箱子。
蒋裕顿时急了
“殿下陛下有言,此物须由肃城郡守亲启您要公然违抗陛下的旨意吗”
听到这威胁,李洵微微一顿
“由他亲启”
“好吧。来人,将肃城前郡守带上来本王倒要看看,父皇到底给这位残害百姓的郡守下了何等密令”
说完,便让前排的厢军收起了弓箭退后,这令现场的气氛顿时少了几分剑拔弩张。
没多久,前郡守就从府衙大牢被带了上来。
几个月来,李洵既没折磨他,也没不给他饭吃,所以这人和之前相比没多大变化。
虽然没穿官服,可外头的百姓一眼就认出他来,眼中顿时溢满了仇恨。
看到李洵,那郡守也是一副恨不得要生啖其肉的样子。
李洵无视他的张牙舞爪,指了指面前的蒋裕
“这是钦差蒋大人,专门代父皇来肃城巡视的,据说父皇有密旨要给你,拿去打开吧。”
前郡守看了看面前那手中持刀的禁军和钦差仪仗队,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亮光。
他一把抢过那封有御用印泥的箱子,狂喜道
“陛下有密旨给我慎郡王,你完了你完了”
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