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席告云等人赶去时,席告水家的大门被敲开了。
来者道,“族长,告牛让我知会你一声,红杉林挖出尸体了。”
席告水咯噔一下,反应不及。
又有人顺着墙根而来,小声说,“族长,告兰族老说猎人屋有尸体。”
他的面色突然就变好了,大笑着叫起了席穹东,“孙儿,快去将我们的人都喊来,一起去红杉林看看发生了什么”
席穹东睡意尽消,双腿发软,“爷、爷爷,那被发现了”
“怕什么你看看今晚有多少族老遣人来给我报信,席家村就要在我们手中了”
席告水带着一行人追上席告云,急呼,“你们这么晚去何处,当禁山令是摆设不成”
席告云看见他们,微微蹙眉,但知无法隐瞒,只好如实道,“红杉林出现了尸骸,真假尚不确定,便没打扰族长休息。”
“这可是大事,你们七八人也敢去”他指了指席苍平,“不叫上我,也得把武师带上啊,罢了,我们既然来了,就一道去吧。”
席苍平、席苍烈、席苍胜、席穹东、席穹晚、席穹中,并十来亲近席告水的族人皆在他身后。
席告云朝身边的族老们瞥了眼,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众人到了猎人屋,将尸体尽数抬出,放到小屋外,面对那么多尸体,谁也无法保持平静,席告云检查了他们身上的服饰,基本确认了他们的身份,怒指席告水,“你不是说人都烧在风过崖崖底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告云,别激动。”席告水叹气,“我没想到他们还会被挖出来。”
一名叫席苍清的族老严厉喝道,“你欠我们一个解释”
席告兰、席告牛保持了沉默,没有妄言,他们虽亲近席告水,但也想知晓究竟,这些怎么说都是他们的族人
席告水以一副无奈的样子道,“这件事上,我们几个幸存者确实说谎了,当时,从风过崖底走出来的,实际上有二十八人,包括重伤的顾兼暇,但路遇大雨,我们只能到这座屋里躲避,却不想一夜醒来,除了我们七人,其他人都暴毙了。”
席苍胜帮腔,“你们可记得我死去的女儿小花,他们的死法如小花一样。”
几个族老有点慌,顾兼暇在世时就说过村附近除了食人异魔,还有一种食人灵魂的异魔。
“大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这正是食灵异魔做的好事,我怕引起恐慌才隐瞒了事实。”席告水重重道,“你们好好想想,这一月来,我是不是一直在说服你们搬出席家村,去外面寻找落脚地,就是为了避祸啊。”
沈羊青质疑,“如果想要避祸,你更该说出事实,我想你只要说出他们都是被那恐怖异魔害的,村子早搬出去了。”
席告水却近乎耍无赖似地道,“我说了会引起恐慌,这事我和村中武师、灵觉者,和几个身强力壮的人知道就够了,当然,我也没打算一直瞒着不说。”
“没错,早在除魔行动结束后,爷爷就着令苍胜叔暗中到外面物色新的建村地址了。”席穹东表现得义愤填膺,“没有告诉你们,是省了你们担惊受怕的过程”
苍胜、穹晚、穹中,与他家是近亲,在那夜之后,彻底臣服在席告水“家天下”的蓝图中,席穹东话落,他们便连声附和。
同样被留下一命的席苍平、席苍烈面色不太自然,但在席告云的目光扫过来时,傻不愣登地点起了头。
席告水适时散发出了一星源师的威压,“诸位难道不信我”
“告水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席告兰慢吞吞地帮衬了一句,“我们知道了也是干着急,还不如等他将后路安排好。”
族老们有的沉默,有的支持,偏没人再出声质疑。
席告云回到家中,将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誓荀,末了,她犹犹豫豫地问,“父亲,这桩事,就此揭过吗”
誓荀咳了一声又一声,眼角沁出浑浊的泪,“不信他们的说法又如何,何为事实,多人肯定、没人反对,它就是事实,好好将人安葬了吧。”
沈羊青也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河岸边的席欢颜,她自己有一丝怀疑席告水的说法,但又说不上来他错在哪里,大部分村人都知晓,席苍平和席苍烈是有点不大服气席告水的,他俩总不能帮着席告水在这种是非大事上骗人吧。
“欢颜,事情查清楚了,你的娘亲和那些村人,是被食灵异魔害的,村长几人为了不引发恐慌,暂时瞒下了真相。”
沈羊青见她不说话,又道,“听说新的村落地址已经物色好了,想必不久,村子就会进行搬迁,你打算怎么办”
席欢颜抱着怀里的陶瓷小罐,反问,“二婶呢”
“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沈羊青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一般裂星人都挺喜欢四处游历的,除非生活在特别封闭的地方或受某些规矩束缚,而她如今刚结束一段关系,正是自由的时候,怎肯再待在村子里。
事实上,席家村这种封闭的村子挺少见的,几乎没有一个席家村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