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了。”守静进去后便干脆地道“那两个字我也留下了。”
兰齐客气地为她斟茶,又问“准备何时动身回去”
“立刻就走,还得从公主那取个东西带回去。”守静抱怨道“这鬼地方,你们是真待得住。就这一段日子,我腿都遛细了再有这种事,我可不干了。”
兰齐只笑,道“主子在这,万事咱们只管办便是了,其实并不比你在外头费心多少,你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
“我还是回去吧。”守静道“来之前图纸已画出大半了,也不知如今他们有没有做出个结果。”
兰齐并不多问,只轻声道“辛苦你们了。”一旁的男子也不言声,守静没待一会,进屋换了身早就准备的低调衣服,拿着新路引,在京中所有人都没找到她的时候悄悄上路了。
而安儿那边,他与洁芳起了身,眼前不见守静的踪迹了,刚要回去,却见洁芳的贴身嬷嬷急匆匆地捧着一张纸走出来,洁芳生怕是芽芽又有了什么事,忙问道“怎么了”
“王爷,福晋,您们看”凑近些,二人才看到那嬷嬷手里捧着的是守静写下留给芽芽用的药方子,嬷嬷将药方一翻,被面赫然是端正清隽的两个字“澈行”。
二人都不禁愣住了,洁芳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方道“这是守静道长为芽芽取的道名吧”
安儿也属实迷茫了一会,一边与洁芳往回走,一边小声对洁芳道“我怎么记着他们都是有字辈的啊。”
这一点洁芳看得很开,将那张药方子小心收到荷包里,一边道“芽芽出家,叫什么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她指尖似是不经意地往上一抬,安儿心里有数了,二人回到芽芽院里,芽芽正安稳阖目睡着。
虽然方才是货真价实见到芽芽苏醒了,这会乍一见芽芽阖目,夫妻二人还是一慌,忙问照顾芽芽的妈妈“这是怎么了”
“大格格等了半日,见王爷和福晋还没回来,实在累得狠了,才睡下的。”妈妈知道二人惊忙的关键,忙道“老奴听着呢,格格呼吸匀称,唤一唤隐约也能应答,可见只是累得睡着了,格格重伤又大病一场,身子可虚得很呢。”
安儿与洁芳这才放下心来,又见芽芽榻上被子里、紧靠着芽芽的地方鼓鼓囊囊一团,不知是什么,又瞥见脚踏上还有一双小靴子,不禁笑了。
他摇头问“开耀几时来的”
“听说小阿哥醒来闻大格格醒了立刻就过来了,约莫也就是您与福晋去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妈妈回道。
洁芳稍微揭开点被子,见弘杳缩成一团供在姐姐身边,芽芽一只手搂着他,姐弟两个都安睡着,不禁微微一笑,又忽觉眼睛有些热。
从前日日拥有,虽然十分珍视,却也未曾深刻认识到这儿女康健、家人在侧的日子有多珍贵、幸福,这一回女儿“大病”一场,躺在榻上无知无觉的这样长时间,才叫她深刻地认识到,这儿女和乐、一家平安的日子有多珍贵,多难得。
她怜惜地摸了摸女儿和儿子的小脸,将大被重新给女儿掖好,安儿已将书房榻上搭着的绒毯递了过来,洁芳给弘杳盖好了,轻轻拍了拍这两个孩子,才床沿坐了好一会,总舍不得离开。
安儿干脆就在脚踏上坐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睛总是舍不得离开他们娘仨。半晌,安儿忽道“额娘原先没说道名这事,我这会忖思着,只怕是防着皇父安给芽芽一个肃恭恭让一类的道名,所以才借守静道长的手先下手为强。”
洁芳低声道“我猜也多半是这样,但”她轻轻拍着孩子,忽然小声问安儿,“可是咱们这一次计划得太顺了”
她话没说得很明白,但安儿知道她的意思,是担心敏若这一举是否代表康熙在猜疑他们。
安儿摇了摇头,道“额娘办事素来缜密周全,大概也只是防范于未然吧。到如今这一步,婚事是黄定了,如今芽芽毕竟平安了,帝心再有些变动也实属正常。额娘这一手,也是以防万一。”
万一到后面他那位皇父忽然赐下的恭敬肃让一类的道名给芽芽,他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么多年敲打吃多了不痛不痒的,但难道还要让他家芽芽带着这膈应人的名号一辈子吗
洁芳心沉了沉,但握住安儿和榻上这两个孩子的手,她便觉着心中安稳无比,又觉得身上有无穷力量,哪怕前路有千山万水做阻碍,她也能为了他们一一破开。
安儿低声道“明年咱们接着走无论到哪一步,我都会护着你们的,你要相信,咱们家既然能平平安安熬过这一关,那日后哪怕有再多的困难,也都不值一提了。”这一关,不只是让芽芽免于与弘杳联亲,更是为女儿争出了一份“自由”来。
在帝王家,这份自由才是最难得可贵的。
他们咬着牙,用最令他们揪心、也最狠的法子才赢了这一局,自然不怕日后的任何坎坷艰难了。
洁芳握紧了他的手,定定道“咱们一家人,风雨同担。”
安儿将她揽入怀中,用力点了点头。
他道“只要一想到有你,有额娘,有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