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妃位,丰厚赏赐接连送入公主府与舒窈主持的火器工坊中,一时十二公主府在京中炽手可热的程度仅限于八贝勒当年风头最盛时。
当然,舒窈并不是很想要这个热度。
她敲定了南下的时间,在二月中启程,比安儿稍晚一点,但掐算这路程,她能在三月时途径扬州。
她那点小心思明明白白地摆出来,没有半分这样,康熙也不会为这点小事问罪“大功臣”,准备不够齐全,带着那些东西上路他也怕不安全,干脆便随了舒窈了。
海藿娜对此显得最激动,甚至几度想要跟随舒窈一起南下一是想念儿子,二是觉着这两个人凑到一处大概也就是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她跟过去还能盯着他们吃饭睡觉,多少照顾一些。
法喀对此表达出强烈不满,但他聪明地从她跟着去会影响儿子儿媳培养感情的角度出发,没有引起海藿娜的不满,还成功把媳妇留在了身边。
简直是成功男士的楷模。
海藿娜倒未必没看穿法喀的手段,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法喀说的还是有两分道理的。
承认法喀有道理不影响她嫌弃法喀的手段。永寿宫里茶又沏了一轮,板栗香从热炉子上传出,极为诱人,海藿娜一边搓着板栗一边哼道“您不知道他有多会卖可怜,诡计多端”
“那不也是为了留下你嘛。”敏若道“而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清楚他没皮没脸”
海藿娜叹了口气,道“也是。也不知斐钰和肃钰这会怎么样了。一转眼,也有三四年没看到他们俩了。斐钰本来说要回来探亲,偏生她又有了身子,我与法喀怎敢再叫她折腾紧忙去信叫她不要动了。”
斐钰是康熙二十八年生人,一转眼,在海藿娜和法喀眼里就是奔三的人了,这年月女子妊娠本就危险,何况又是“高龄产育”,二人更不敢叫她折腾,甫一从肃钰那边听到信,紧忙去信将人按住了。
敏若想了想,“斐钰她家老大也快入学了吧听说斐钰前两年搞专精妇幼科的医女培养,应也做出了些成果,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忧了。”
本来,知道斐钰有孕,若是方便,法喀只怕自己都想走一遭。这次之所以还拦着海藿娜不让她跟着南下,也是因为海藿娜这两年身子不比从前康健,二月启程,到粤地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海藿娜只怕受不住。
海藿娜叹了口气,还是难掩愁思,敏若便又随口道“你从舒窈府上来可看到芽芽了”
“我正要说呢。”海藿娜有些惊讶,“原来姐姐知道。这段日子我去看舒窈,十次里有九次芽芽都在,俩人凑在一处不知商量着什么,她们几时竟如此亲密了”
这两人年龄上虽然只差了七岁,却实打实差了一个辈分,日常无论居住还是行动重叠的轨迹都不多,因而从前顶多算是见了面处得好,却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
敏若便笑,冲海藿娜眨眨眼,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海藿娜反而生出好奇心来,道“好姐姐,您就赏脸告诉我又何妨”
敏若抬手添茶,随口道“都说透了就没惊喜了,你还是自个慢慢猜吧。”
海藿娜就知道在敏若这是绝对问不出来了,只得叹道“好吧。”
她道“再过两日,安儿他们要走了,然后不到一个月,舒窈也要走了,这京里好像一下就清冷下来,好在还有要为珍钰办嫁妆这件事能忙忙,多少聊解无聊。”
哪怕早知海藿娜的性子,此刻听她如此说,敏若还是不由目露惊叹敬佩地看向海藿娜嫌日子无聊,找到活干才觉着有趣,这要放到后世,什么老板不得抢着要这种员工
而她,大约就是所有老板避之不及,碰上了全赖的倒霉的那种员工吧。
敏若往后一躺,在藤椅上晃了晃,一边伸手去烤火,一边随口道“我是恨不得人生日日是清闲,你们是拿清闲避之不及,歇歇吧”
海藿娜笑道“等舒钰成了婚,我就安心歇下来,含饴弄孙,偶尔再去微光照看照看那些孩子们,虽然授不了课,帮着做些杂事也是好的。”
等舒钰成了婚。
想到那小子嘴里情诗绵绵,实则恨不得避女子于千里之外,看似风流多情,其实比他哥都封心锁爱不通情窍的舒钰,敏若摸摸下巴,觉着海藿娜这目标有点悬。
若是压着孩子拜堂成婚,搞包办婚姻,海藿娜的目标实现起来倒是不难,但她和法喀都不是做得出那种事的人,不然当年肃钰只怕在南边就被定下了,又怎会有后头的抢手场面。
见敏若表情复杂,似笑非笑,海藿娜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难,可那小子总是不开窍,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压着他成了婚,婚后若不和睦,不是祸害人家格格吗且等吧肃钰如今这不也成了婚了吗可见人与人之间都是有缘分的”
除了政治上和现在、未来局面的变化,敏若就没觉着肃钰和舒窈成了婚之后有什么改变。
舒窈仍旧在京中埋头苦干,肃钰就在粤地埋头苦干,这两人成婚成了个寂寞。
不过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