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也喜欢你。”
是虞云包括蓁蓁和甘棠看了能嫉妒得内心流柠檬汁的温柔。
开芽“咯咯”笑了两声,清脆得好似银铃响,敏若忍不住也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玛嬷也最喜欢你。”
安儿在旁故意把开芽塞给敏若,面孔扭曲地拉着洁芳和瑞初道“看看,这小的一出生,咱们就都失宠了”
瑞初非常冷静地抽出手,往旁边撤了两步,以示自己不愿与他同流合污。
敏若看了看安儿,半晌叹了口气,“这年纪轻轻的,怎就嘴歪眼斜了呢”
洁芳也抽出手,默默离开安儿一点,然后徐徐道“我倒是认识一个擅治中风之症的大夫。”
三人对视一眼,敏若先笑出声,安儿只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伸手抢回女儿,可怜兮兮地表示要抱着女儿回庄子上相依为命。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康熙大步从外面进来,安儿委屈巴巴地说清楚前因后果,康熙白他一眼,“都是做阿玛的人了。”
他眼里写满了“幼稚”两个字,安儿撇撇嘴,委屈地蹭到媳妇身边坐,敏若冲他得意一笑,康熙又看她一眼,“你也是,休要欺负孩子。”
“我怎么欺负他了”敏若理直气壮地道“就算我欺负他了,孩子生下来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康熙明显有些无语。
若不是女儿还在怀里,安儿恐怕真要哭天喊地、以头抢地了。
瑞初奉茶与康熙,然后方重新落座,康熙来也不是只为了闲坐聊天的,他坐定饮茶休息半晌,方道“钦天监今日将选出的几个好日子送来了,朕看有今冬的、也有明春、明秋的,心里觉着明春好,天气舒服,时间也宽裕。”
选的还能是什么好日子
自然是瑞初的婚期了。
自楚楚、庆云出嫁之后,内务府便开始筹备瑞初的嫁妆,有颜珠和书芳在,敏若无需操心多少,因为内务府办得必定妥帖,她也安心交付出去,只盘算着自己手里要给瑞初多少添妆。
康熙则不然,他更关注内务府的动作,哪样东西哪省采买都要特地交代,还不时嫌弃敏若对女儿的嫁妆不够用心。
对瑞初的婚期,他迟迟没有定下,甚至一直采取能拖就拖的政策,如今忽然提起这事,倒是叫敏若也恍惚一下。
转瞬间,敏若回过神,带着笑道“春日好,春日不冷不热,穿着嫁衣也舒服。”
康熙皱眉道“秋日似乎更凉爽些。”
安儿扬扬眉,懒洋洋道“臣还觉着冬日好呢,冬日更凉快。”
康熙看他一眼,道“十七的字写得不好,你今日既得了闲,去教教他吧。”
安儿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是十三教十七练字吗”
康熙淡淡“嗯”了一声,安儿于是明白了,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应一声,然后行礼告退,垂头丧脑地去了。
敏若交代“用膳之前回来。”
母爱有,但是不多。
安儿答应着,等他去了,敏若方笑一笑,道“没准他说的是明年的冬日呢”
康熙“哼”了一声,“朕看他胳膊肘都拐到那虞云那去了”
在一旁安安静静剥果子的瑞初捕捉到关键词抬头,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哥,又漫不经心地低下头,康熙看她真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心气顺了两分,然后又莫名有些怜惜起了在京营兢兢业业练兵,年初大阅比骑射力压数位蒙古王公子弟,给他长了不少脸的未来女婿。
敏若与康熙商量着瑞初的婚期,瑞初这会不便发声,她选哪个日子她亲爹都容易气不顺。
或者说对康熙来说,敏若的意见也没有那么重要。
他心里中意明春成婚,瑞初的年岁到底不小了,他再舍不得女儿,也不得不承认虞云算是个值得托付信任的,女儿的眼光不差,他也不愿耽误了女儿。
一壶清茶沏好,敏若抬手斟茶,顺手扇了扇茶钟上袅袅升腾起的水雾,茶香气韵悠长,敏若先奉了一盏给康熙,然后示意两个小的自己来端,自己端起一钟,呷了一口细品,方徐徐道“春日成婚最适宜,气候好、事情少,有满园鲜花送嫁,草木缤纷,皆是贺我儿婚后夫妻和顺、万事和美。”
康熙看她一眼,似乎在说“你倒是想得挺好”,敏若非常光棍地支着下巴看洁芳喂开芽吃果子。
瑞初将果子剥好,洁芳拿小银匙刮了点沫沫送进开芽嘴里,小芽芽是真不挑剔,一点果肉沫也吃得眉开眼笑的,她还不够大,果泥吃多了怕不能克化,因而给得很是克制。
等洁芳给完了最后一口,开芽天真地只当是收回勺子去舀下一口,接下来还会有,于是满怀期盼地张大嘴巴等着,却只等到了洁芳拿拧湿的巾子来给她擦嘴,一时震惊又伤心,哭得如天塌了似的。
日日都有这一出,敏若瞧着半点没有心疼,只觉着好笑。
康熙倒是头次看见,小姑娘哭得实在可怜,白嫩嫩的胖脸蛋都憋红了,委屈巴巴地低哼着流泪,大眼睛湿润、眼角泪珠儿滚滚地流出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