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也好模好样,怪能唬人的吗岂不知他小时候远比斐钰要混上十倍,足足就是个被纵得无法无天的小纨绔苗子”敏若安慰她道“斐钰的心性好,心里有把尺,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这点像你,就很好。大了懂事了,自然就知道该怎样了。”
海藿娜听她这样说,心内稍宽,又忍不住道“斐钰若有七公主的举止和性子,嘴里再没把门的我也不操心她了。”
她一向喜欢瑞初和安儿,尤其生了斐钰这个混世小魔王之后,她便更眼馋小小年纪便懂事沉稳的瑞初了,夸起瑞初来从不嘴软。
可以说,瑞初就是她心里沉稳大方高贵得体的下凡小仙女。
然而屋外响起的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和宫人传达的、法喀亲随带回来的话直接打破了她心里的美好。
海藿娜目光呆滞地坐在炕上,甚至震惊得忘记了要怎么呼吸。
敏若也吃了一惊,但没到海藿娜这地步她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子她清楚,瑞初瞧着清清冷冷,平日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那是没人招惹到她。
别看瑞初年岁还小,她殿里那些宫女太监,再到出门随侍的侍卫们,如今哪一个不是唯她之命是从被人安插过去、心里暗怀鬼胎的,不是被瑞初收服了,就是按照有用没用的划分标准或约束或送走了。
瑞初是敏若带大的,待人接物、御下之道哪一项不是敏若教的瑞初清冷平静的神情之下暗藏着的桀骜霸道,她最清楚。
这会子,敏若还有闲心关心被惊得连气都忘了喘的瑞初,在她背后用力拍了一下,并唤她的名字“海藿娜海藿娜”海藿娜才回过神,急促地喘了两口气,顾不得别的,急忙问“我没听错,是公主动鞭子抽人了,不是法喀或斐钰”
兰杜道“奴才问了遍,都说是公主扯下马鞭动的手。”
海藿娜强定住了神,到底担忧占了上风,忙问详情经过。
兰杜看着敏若的眼色,将法喀的亲随从厢房带了过来,在外间回话。
敏若与海藿娜这才知道了事情始末。
原是法喀带着两个孩子在街上闲逛,又去吃他常去的一家馄饨。
馄饨做得自然不如宫里精细,可那摊子算是法喀知道的小摊小店里最干净的一个了,瑞初想尝尝街上的小吃,他就只好带着瑞初往那去。
事情不就出在馄饨摊上
他们过去后,见老板和老板娘都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往天帮着爹娘洗涮碗筷忙活的勤快姑娘也不见人影,法喀觉出不对,顺口问了一句。
结果没等老夫妻两个答话,忽然就有一群护卫和几个年轻子弟走过来,张口就是让他们“识趣些,不要放着好日子不要非吃罚酒”,又说“已经是最后期限”,总归挥手就要护卫们进去抢人。
瑞初哪看得这个便命侍卫喝止阻拦,那几个年轻公子哥自然不服,七嘴八舌地报靠山试图以权势压人。
本来气愤极了的斐钰扭头看了看自家阿玛和表姐,忽然冷静下来,掐着腰轻哼一声,道“那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见她竟还回嘴,几个年轻子弟里隐隐为首那个见他们一行人衣着朴素,不屑地轻哼一声,“咱们可是给安王府办事的,安王府知道吗识趣的就快些滚,你爷爷们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
斐钰听了气恼极了,瑞初眉心紧蹙,按住她的手,忽然起身,“安王府哪个安王府”
“安亲王府的安王府”公子哥哈哈大笑“哪来的乡巴佬,连安王府都不知道,就在这充大头”
瑞初盯着他,目光微变,公子哥又道“小妞生得不错,虽说嫩了些,可再养养,瞧这一张水灵的小脸蛋,张开了倒也能中看,不如就跟我回府。等爷今儿个送这罗雀姑娘去过了好日子,回头就来接你这两个服侍丫头也水灵,到时候一起开了脸,你们一道做姐妹啊”
“哪来的混账”法喀倏地站了起来,双眼冒火地看着那公子哥,周遭侍卫齐齐上前,瑞初按住了法喀的手,反而笑了。
倒也不是笑,她扯了一下唇角,目光冷冷。那公子哥已经招手命人撞开小摊后巷子里不远处的一个院门,扬声吩咐“活着给我带出来,是要给那位爷的,手上都别过火了,伤了那张小脸蛋咱们可担待不起”
他身边另外几人嘻嘻哈哈地就笑出来了,指挥着护卫去了,又嘴里一边打趣“今儿穆哥也不知是什么好运道,事要办成了,德爷必得好好嘉奖你不说,那位爷没准都能另眼相看。这还碰到这么几个美人啊”
原是瑞初不知何时取来了在摊位边上的马鞭,挥手抽到了他们几人身上。瑞初的身手极利落,鞭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了出去,一眨眼间已甩出四下,那几公子哥一个没跑,身上都挂了彩。
为首那个下命令又调戏瑞初的伤得最惨,马鞭的材质较软鞭硬,瑞初使着其实不大顺手,便用了十足的力气,挥出去时甚至能听到破风声。
手上那样大的动作,瑞初脸上却始终平平淡淡,看不出一点表情变化,鬓边的发丝也分毫不乱,双足从始至终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