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轻易动弹。
这倒是给了黛澜一份清静,不过她可不想要这份清静,她盼着佟家如今能跳得高些呢,这段时间想了不少刁钻法子,似乎在努力给佟国维打鸡血,让他振奋起来
让他相信,五格格对家里的冷淡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心里对他这个阿玛是有一腔孺慕之情的让他相信康熙对他的恼也只是一时的,先后临终能被封后,死后又有如此哀荣,就说明皇上对佟家的圣眷偏爱不减
让他生出,自家还能再出一位执六宫事、一心为家族的后宫主事人的自信。
忽悠佟国维这事需要徐徐图之,黛澜在佟家双管齐下,也不知何时会有成效了。
在这因索额图的心大、自己对太子的忧心而唏嘘感慨的康熙,自然不知道他的后宫里正有一个小联盟,憋着坏水等着看几位他的外戚“宠臣”吃瘪。
他唏嘘感慨了一番,又对敏若道“罢了,你就安心教容慈她们吧,那些事情朕心里有数,你且放心。”
康熙也是闲的,喝着茶忽然又问“你与黛澜一向也很好,怎么方才举荐人却只提惠妃、德妃、荣妃、宜妃与赫舍里氏,却绝口不提黛澜你与宣嫔关系也不错啊。”
敏若有些无奈,“黛澜性子清冷又最是喜静,是不爱这些经济俗物的。阿娜日都被烦得拉着太后装病闭宫了我还举荐她,等她半夜从宁寿宫杀过来痛骂我一顿然后与我断交吗”
康熙笑了两声,看他眉眼间的畅快,可见阿娜日或者说太后的行为还是很令他满意的。
至于蒙古只能还有用。
打个棍子给个甜枣的事情他都做得熟练了,他从来都清楚蒙古对大清、对大清的帝王皇权意味着什么,此时倒不惊讶,也不慌乱,可见心中早有应对之策。
只是坐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感慨,“若是世人都如你这般,无权欲之求,朕便可以省心许多了。”
“妾少时的梦想是归隐山中,养花种菜、抚琴读书,清幽山居怡然自乐。若天下人人都如妾这般,那皇上您就只能自个孤零零地为了大清奋斗了。”敏若起身给他添茶,闻此言一扬眉,道。
康熙白她一眼,看着平和安然的模样,又不禁道“若真有来世,朕不为帝皇,便与你做一对寻常夫妇,过你所说那种清幽山居、怡然自乐的生活,倒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
敏若抬眼看他,笑道“您又说笑了,妾身卑贱,怎堪与您为夫妇何况我也不愿与姐姐相争。若真有来生,您还是先想想是先许姐姐,还是先许布尔和吧。”
在康熙变了脸色之前,她又迅速道“妾就做那山下爱慕您的村中姑娘,您要隐居山中,总得有人送柴米食物进山吧妾就等那几回,旬余见您一次,便知足了。”
康熙一时心情复杂,好像被嫌弃了,又好像被人表白了一番,但被表白得也不怎么爽,总归他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就很复杂。
半晌,他撇嘴道“若隐居山中,朕还不愿娶你这刁妇人呢没有婢仆伺候,你还不日日催着朕五更起来给你折花、与你翻地种菜”
“隐居不种菜还是隐居了吗”敏若不满地表示“妾还没说嫁呢皇上大可不必先嫌弃,没准妾来世真做了个男人,娶了布尔哈,再娶书芳、娶黛澜、娶阿娜日若养得起,您这三宫六院我就都娶了”
康熙瞪眼睛,“你这女人”
二人架势刚拉开,冬葵匆匆进来,在外间道“娘娘,果毅公府里遣人报丧来了。”
“什么”康熙猛地扬声,敏若都被他震了一下,好在康熙反应得也快,马上问道“是谁”
冬葵道“是老果毅公夫人,今日申时去的,听说去得甚是安详。”
康熙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实在是一向他早知果毅公府内分灶之事,甫一听果毅公府报丧,还以为是他那刚刚产女不久的族妹有了闪失。
法喀尚在壮年,他倒不怕,只有妇人产育最容易出意外,这才叫康熙联想到那里。法喀与他那族妹感情深厚,这些年无嗣都一直咬牙未曾纳妾,终于得了个闺女,捧在怀里当宝一样地看,可见有多看重他那族妹。
若他那族妹有事,打击得法喀一蹶不振,万一再过分点,那没出息的小子要死要活要殉情了,他可怎么办
好容易得这一个将帅之才啊还是难得忠心耿耿又心思澄澈之人,又是果心与敏若的弟弟这要真有个万一,对大清是多大一个损失不说,他在情感上也不能接受。
敏若不知道康熙那一瞬间里,已经连海藿娜若有万一法喀那个恋爱脑可能会殉情都想到了,不然她一定会咬着银牙给康熙熬一大锅黄连汤,让他冷静冷静。
有事没事,请盼她弟妹、您族妹点好
听说是巴雅拉氏之丧,康熙就没有那么重视了,吩咐了按例赐祭礼之事,又道“果毅公老夫人薨后,如尊入果毅公府家庙,今岁例赐祭赏再丰三成。”
赵昌应“嗻”,敏若少不得坐在炕上惆怅一会,长长地叹了口气,嘱咐人赐祭礼,又名冬葵“明日你出宫一趟,宽慰宽慰阿灵阿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