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无奈地笑道“好。正好她们还没走呢,你换身衣裳,穿上斗篷也跟着去了吧。小厨房一早做的肉松蛋糕卷和酥油饽饽,你一道带了去,和你四哥吃。”
“好耶”安儿兴奋极了,蹦着就要下炕,动之前不忘抻脖子在敏若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额娘最好了”然后就要蹦下炕,被敏若揪住衣领子,“你好好走”
于是瞬间优雅起来,规规矩矩地滑下炕,下了炕就变了个人,迈着小短腿欢快地往出跑,走到门口一个急刹,喊“嬷嬷我的斗篷”
这么大的小孩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敏若叫迎春送安儿去迎夏那,兰杜轻声道“小阿哥若是日日过去,怕是不大好啊。”
“没事儿,明儿个他就不想去了。”敏若笑了笑,兰杜摸不着头脑,只当她是另有安排。
果然下晌容慈过来的时候,敏若道“年底下了,我后头那棵红梅花开的极好,回去告诉你妹妹们,明儿个都过来,我要考画。让恬雅也来,她不是正想学画梅花呢吗”
容慈一时有些惊喜,又忙问“您的身子”
“无妨,都养了一个月了,再说也不多授课,明日画梅花,后日考你们的琴。再有这一个来月我留下的策论文章,你回去收齐了,明日给我,我留下瞧瞧,后日与你们分别讲过。年底了,就这两天的空闲功夫了,把今年的事都了结了。”
容慈连忙应是,陪敏若用过晚膳,才起身离去。
兰杜一如往常送容慈传出去,回来对敏若笑道“果然是好法子。”
安儿最爱看容慈她们上课,容慈她们复了课,安儿可不就没心思乱窜了
敏若轻哼一声,神采飞扬,“我还治不住他了”
兰杜兰芳在边上抿着嘴直笑。
她们永寿宫的这小孙猴啊,确实是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指山。
愈到年根底下,宫里就愈忙,虽然敏若宫里有兰杜和迎夏这两个得力助手,让她不必日日忙碌于年节预备的事宜,但宫中的种种礼节习俗性流程和宾客往来却是兰杜迎夏不能代她出面的,所以即便是清闲如她,也只挤出三整天的时间来解决公主们的年终考核与积攒下的功课中的问题。
仅是三天也足够拴住安儿的腿和心了,因为三天之后四阿哥这个学习斗士就又回到了书房读书,清朝皇子课业繁重,每年能休息的日子不超过五天,三节之外便是康熙的生辰与他们自己的生辰,除此之外便是除夕也得老老实实地跟随师傅们学习。
敏若有时候想他们的文武满汉师傅私底下会不会痛骂康熙,毕竟一般衙门除夕当日也没什么事,下午都各回各家过年了。
这群教授皇子功课的师傅却还得苦兮兮地在宫里上差,惨呐
安儿还在这可怜兮兮地做牛郎呢,那边横亘在他和织女之间的已经从银河变成织女要上学去了,他只能等待年节再与四哥一起玩耍。
当然,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崽子没两天就把四哥这个“小妖精”抛到脑后了,瑞初最近每天醒着的时间有所延长,在头一次真正有做哥哥的体验的安儿心里,瑞初简直是可爱好玩极了,每天与妹妹玩一玩、与额娘玩一玩,祸害祸害额娘的花花草草,他的一天就愉快地过去了。
宫里的年过来过去都是那一个味,这个年对敏若来说有些不同的就是元旦那日,从慈宁宫出来在宁寿宫请安的时候,本是带领宗室有爵之人、公爵内大臣大学士等人至两宫行礼,问安后应直接去太和门接受朝贺饮宴的康熙却走进来,对敏若道“朕等会去永寿宫接瑞初,回头直接送她回去。”
敏若一怔,忙问“怎么”
“朕带瑞初去见见人。”康熙面带微笑,敏若直觉他纯属是为了显摆瑞初才多大点认得清人吗
她为难地道“只怕瑞初受了凉。”
“没事,来去都乘暖轿,太和殿里暖气也足,你叫迎夏或兰杜哪个跟着也无妨,她们照顾得细心些,再有瑞初的乳母、保母都带上,你总放心了吧”康熙大手一挥,不容敏若拒绝,敏若想了想,侧头吩咐兰杜几句,叫她亲自跟上了才放心。
她倒是不怕瑞初受了凉或怎地,太和殿里怎么都不可能冷,康熙身边也都是细致人,来去路上不会叫瑞初受了风、着了凉,只是忽然康熙要带走瑞初,她难免有些放心不下,此时只顾担忧瑞初,她详细吩咐兰杜许多,等人走了,对着太后甚至隐隐带着些惊讶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今天去太和殿,那是元旦的大朝贺啊
怪不得康熙那么兴奋呢,一显摆都显摆到外藩王和别国使臣前了,宗室王爷们都不够算的
敏若使劲定住神,长长出了口气,决定先发制人,取帕子来轻轻拭了拭额角,蹙着眉叹道“瑞初那么小,也没出过永寿宫几回,这么冷的天,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太后侧头听嬷嬷的转述,想了想,道“你也别担心了,皇帝身边都是稳妥的人。宣嫔留下,你们都去吧。”
敏若在心里把蒙语翻译成汉语,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低头温顺地随大流告了退,走出宁寿宫正殿,在台矶下忍不住轻轻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