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俊瘦男子自水清柔腰间导入一股真气助水清柔恢复气力,口中说道“姘头,吾来了。”虽只是短短两句话,但他给人的感觉似乎只是在叙述仿佛自己身在局外。水清柔得其相助神思恢复,却伸手在俊瘦男子腰间用力扭了一把,俊瘦男子哼哼冷笑两声,叙述般说道“不知为何,我瞧你倒在地上心中十分的欢喜”他的一言一句口音都偏离正常发音,虽能听的明白却像是在叙述事情,说不出的诡异,瞧得出,水清柔与其关系匪浅。关键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始至终竟无一人能发现他的存在便似凭空出现一般,这种偏离正常范围之人皆非凡者,须当谨慎。
胡道反应最快,其抬手作揖朗声问道“阁下是谁”俊瘦男子解下腰间的水葫芦一口润水入口竟向水清柔口中滴入,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败坏伦理纲常,亦若无物。事必,其亦不转身伸指说道“你很坏想知晓我的名头麽呃,不久前我杀了一个女的,叫甚麽下酆都,咯她真的下酆都去了”俊瘦男子此言一出,诸众皆惊,倘若属实,张少英岂能放过这也就解释了纵横卫为何追击至此的原因,下酆都何许人也,他竟然能杀了她俊瘦男子瞧得众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哼哼几声鬼笑,说道“有吾在,谁都不能伤害她记住这是玩命的游戏,汝等愿猝否”对方突然出现且如此身手,胡道与林彬不由暗自皱眉,这麽大的代价若是都能让他跑了,四方门建明卫的存在便会受到质疑。大宋朝堂上几乎没有一个大臣会相信四方门牺牲近百十号却未能拿得住水清柔,他们对武学的最大认知来自于当朝武状元,或者说御内班。一群站在粟民上的士子,手无缚鸡之力却能以救世主身份自居,这种制度下不乏人在,多麽的可笑
胡道与林彬相视一眼,军令之下四方门再度进攻,但此刻大多数人的心已开始胆寒,士气瞬间低落。眼见功成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此大的牺牲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林彬随即再下令四方门战圈收缩一半,全力围攻这二人。林彬话一出口军令即一道道传讯下去,他如此而为此时此刻虽疯狂不合实际,却是最直接的方法。能够杀了下酆都的人,要麽他撒谎,要麽是真。从其衣着上他一身洁白的衣衫,原本之前他们以为只是爱干净,时至今日方知为了保证自身真气的醇厚,她们几乎日日沐浴净身,武功越高沐浴越是绵密。以林彬的判断这样的人必不简单,但他们也不会选择擒拿,这样的即便擒拿又岂能尽人意
故而林彬选择的这种方式是最直接的,无论你武功再高,即便你轻功再好,当你周围人山人海,恐也难逃人海汹涌。能够让四方门如此而为必是战场发生了变故,故而周遭的四方门士子皆奋力疾奔,力图以最快的时间完成人海。原本便在人海之中,俊瘦男子亦不愿逃,缓缓哼笑几声,沉声说道“记住了我叫花流香,黄泉路近,诸位莫急”
其花流香之名一出在场诸众皆倍感异样,恍惚间他跟御留香似乎是一类人,若真如此那太可怕了。此时此刻胡道与林彬方对此人有了初步认识,这种人冷酷无情,藐视一切却又极端的清醒,这样的人较那些禁断血亲之辈更可怕。花流香瞧得汹涌的人群,看了一眼水清柔那憔悴的容颜,似乎关心的说道“你需歇息但我们也会没命”水清柔此时不愿多说一句,花流香见状将水清柔扶坐在地,并将长衫解下盖在水清柔头上。
他的动作很缓慢,面对蜂涌而来的人群仿佛置身事外。胡道与林彬瞧得明白,这种人早已心如止水,没有一丝杂念,这样的人必是极端中的异类。人群中花流香周身骤然劲风大作,真气不断向四周弥漫,一股骤然的肃杀之气弥漫周遭,已进入的肃杀之气中的四方门士子忐忑间步伐竟然都有一丝迟疑。但见花流香耸立当场手臂轻甩,负手侧身,一股真气凝聚,恍然间一股迫力向四周迸发,那些进入肃杀之气中的四方门士子只感内息一紧骤然思绪停止,他使的是灭魂法印的路数。这一番变化四方门士子便丢下二十三人的性命,尚未近身且眨眼之间。身边同志如此诡异的倒下,四方门士子士气骤然崩溃,都牺牲三百多人,许多人面对熟悉的人倒下尚未回过神来,这时的他们面对骤然出现的花流香皆感莫名的恐惧。
但四方门阵势未乱,胡道与林彬自知不可坐视不顾,军令之下战场外围诸众骤然吟唱起了国殇,是曰;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战场上国殇之词一起,四方门士子骤然群情激昂,是啊他们早已做好了忠君报国的准备,相对于那些失意的人,他们尚能在皇帝的庇护下为国为民,这已是了不得的恩赐和信任,他们还有甚麽不知足的呢对方才两人,四方门战场过万,天下谁人可挡四方门岂可被两个人吓破了胆再阵亡三十人,三百人,三千人,三万人,哪又何妨叛逆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乃为国法。这一刹那间,忠君报国之心完全压制了内心的恐惧,四面八方的四方门士子有序蜂涌而上,最先的先锋队伍诸众率先挥剑进攻,他们知晓自己是第一波人,也绝对会是倒下的哪一个,但他们又有何惧
花流香哼哼冷笑,淡然叹道“这世间有灵魂的人不多,汝等够资格,但,同样愚蠢。”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