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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英在哪里坐了许久,心绪起伏不定,众人虽有心相劝,但此时此刻似乎不该去打扰他。且柳燕为名门所出,知书达理,贤惠聪颖,背弃张少英似乎不太可能,只是那般大量的媚药神仙都挡不住。这一晚张少英辗转难眠,时而起身时而躺下,躁动不安。事情发生在妻子与其相见之前,她为甚麽不告诉自己是难以启齿吗她知晓的,竟非其心愿他岂能介意又岂敢介意他视妻子为天仙,成亲伊始不曾呵斥过妻子一句,诸等心绪持续在其脑中翻转。玉织香思虑再三,起身走到张少英身畔,其并未说话。身形的靠近让张少英知晓还有人关心他,至少可减少自己的注意力不会去想。两人端坐许久,玉织香劝道“即使他们有染,定非本心,你介意有多深”张少英沉默良久,叹道“即便是真,我不能,亦不敢,也不舍,她,更难为”玉织香缓缓点头,应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失贞,千夫所指。她爱着你,却与昔日情人有肌肤之亲,虽心向着你,但愧疚着他,情份仍在。不知你心里有几分在意,几分妒忌,几分自卑。”张少英闭眼深吸口气,说道“三分在意,十分妒忌,九分自卑。只需她心仍在,不敢介意。”玉织香道“这一切你得来的容易,身份上的自卑让你无法端正心态,亦注定你无法与她们意合。”张少英应道“请教”玉织香道“咱们女子生来多是男子附庸,至今多少官姬,私姬,野姬沦为物品供宾客消遣,以为常态。故而自古至今,情投意合之真情对女子来说极为难得,是为梦寐以求之望。尊夫人竟为名门所出,一开始是为配合玄天内功的功法,可惜常青云夫妇死了,未寻到大弟子,故而玄天派便促成天绝派之举,是为政治联姻。也许从一开始她并不喜欢他,只是情势所迫,被动接受罢了,你亦如此。只不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女子多是认命的。”
张少英默然不语,柳燕自成亲伊始对自己何等细心,一路行来倾付一切,真情无需置疑。然纵横派识术之能让他清楚,利益间的抉择已失其纯,双妻皆因情势所择,非真情相意。若他张少英仍为狐山那小乞丐,也许双妻都不会瞧自己一眼,这是他内心之乱源。玉织香瞧在眼中亦感无奈,他与天下间的男子一样,身份上的不对等,这种结合最是煎熬。许久,张少英方问道“你有过喜欢之人吗”玉织香缓缓应道“我自小便与东皇交好,一生致力于云都的指点江山,为百姓谋福,至今仍了然一身。如有的话,东皇算是一个罢只可惜,东皇太高大了,我只能仰视不敢僭越。”张少英叹道“那日,灵霜便跪在我跟前求我放她走。那一句,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至今萦绕心头。那字字诛心,那梨花带雨,悲伤难抑,情份已别,那一刻,似乎天塌地陷。”玉织香道“所谓沧海之誓,素雅绝伦,真情相约。姬灵霜何许人也,她如此做正是安你二人之心,亦不给己身留下退路,乃至今日的花盟主,此为你心中结症所在。然,这一切意义又在何处明明真情相付,却执着于起因,藏于私心,如此与你三人公平吗”
张少英哼哼苦笑,应道“罢了,罢了,时光匆匆,总会过去的。”玉织香问道“你在担心”张少英道“他们做局为了甚麽仅仅为了让我张少英头上裹个绿头巾”玉织香随即醒悟,霎时只感黯然,云都清韵至此竟如此不择手段,拿人清白做文章,足见云都并无多少选择,实际上诸宗恶行明里暗里更盛于云都。柳燕与花易玄皆名门之后,识经礼教的他们一旦悖逆人伦,心灵的创伤更甚。
玉织香的黯然让张少英明白,他所想没错能够两人同时想到便说明他所虑不差。张少英刹那间的森然玉织香吓了一跳,他的转变实在太快,他的情绪中隐藏着愤怒和担忧。玉织香问道“担心云都会拿此事要挟”张少英问道“他二人谁死对云都利益最大”玉织香道“武林盟能有今日只因陈坦秋,花易玄之辈足以让江湖门派信服的威望,普天之下世所罕见。”张少英没有言语,花易玄身为武林盟主,自诸宗加入之后,其身畔周边汇聚着上千众的诸宗绝顶高手,要杀他只能寻其间隙,且不可直接杀死。花易玄饱读诗书,尊法守礼,谦谦君子之风表里如一,德行兼备,是其为武林盟第二任盟主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样的人在识术中看似巍然独世,声名赫赫,实际上这种人很脆弱。其亵渎他人之妻,逾越男女之礼,德行有亏,揪心自问,一旦此事大白于天下,花易玄岂能苟活他一死除非陈坦秋再度出山,江湖上恐无人能胜任之,创立四十余载之久的武林盟将分崩离析。诸宗不乏此等人才,但江湖门派岂敢放心
二人沉默许久,张少英问道“身在局外,仙子作何想”玉织香问道“你听得进去”张少英道“愿洗耳恭听。”玉织香道“情之一字莫不过人性。阁下当知盛唐玄宗贵妃之情吧”张少英道“未曾细品。”玉织香道“世间男子莫不过九五之尊,尽不过一抹黄土。人伦大义非经书不教,而在于人心慵懒,不予上进,不予天下之责。君王以天下之资博爱,皆非自身劳力所得,又得几分真心贵妃以真情相投,又付出几分男女之间情意相许,憧憬于海枯石烂,本是人间美意。奈何男权至上,女子注定无法平等而教,故而如意郎君好求,真情至性难得,以为女子终身之期望。”张少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