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就位,赵恒缓步上座,御案上奏章已堆得老高。太监王继显高呼“巳酉,宋大中祥符二年五月朝会,陛下临朝,众臣拜礼。”
阶下,平章事王旦,枢密使张旻率文武两班跪拜行礼,赵恒起身还礼,王继显高呼“众臣起”赵恒方应道“众卿今日所奏朕悉数知晓,众卿仍要再议吗”平章事王旦当先进言说道“陛下念及四方门英烈任其重任乃为圣恩,唐玉私立武备,于礼、于制、于忠,于臣,按宋律乃为谋逆之罪。”赵恒道“如此,卿等自言罢”王旦老成持重,并未多进言,陛下当庭表态自有圣意。参知政事王钦若立即表态道“四方门诸子历来以臣事忠,尽身朝廷,忠心可鉴。唐玉历任西门门主,门内沉珂已久,明门内事。臣以愚见,当召还京,以备询问,再做定论。”参知政事陈尧佐上前说道“不等朝廷下诏,其往武属阵营里一钻,朝廷如何行之”王钦若道“以朝廷现报,建明卫忠君为国,唐玉选立早已言明诸身自愿,一无薪俸,建以门内制,并无逾越。”参知政事冯拯附和道“唐玉此人多谋善断,当前为朝廷内患分忧,稍有越制不至于謀逆。武属猖獗,适时而成并非不可。”陈尧佐问道“尔能自定吗”冯拯被陈尧佐问的有些难堪,这个保证他可不敢打,他与王钦若同样明白陛下不会因此而下诏四方门。
这次丁谓并没有出声,自李昌龄死后他一直谨慎行事,陛下并不愚钝,朋党之争古来已久,没有人能善终。当众人各抒己见时赵恒独自翻看起了奏章,王旦适时让大家安静,向皇帝启奏道“臣闻四方门制置使郭晓已来京,陛下召来对应便是。”赵恒总算是微微一笑,抬手间让王继恩显去宣了。王旦一插手,众臣皆惊,四方门虽在建制之列,却绝于朝堂,断于史书,若非朝会谁也不会多言,毕竟这并不光明,说起来这还是先帝留下的东西,陛下整合一处留其精髓已是不易。如今陛下越来越注重务实,这满朝上下皆人杰,大宋满天下皆天子门生,务实方能在这朝堂上立足,众臣亦知趣。当诸臣了解了武属的规模和厉害,对四方门用事都容忍了许多,一个不好被陛下派去四方门自此绝于朝堂仕途尽毁。
郭晓早在殿外等候,其身着从二品朝服入殿,身后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卷见丈宽的卷轴,看得出两个小太监抬得很吃力。此番所见众臣已然明白,郭晓怕是早已面圣了。行礼后,赵恒问道“这殿内的人仍旧执以国法,亦明尔等难处,但国之法度不可废,独逆之心不可扬,郭卿如何处之”郭晓道“私蓄武备皆謀逆,臣等死罪,臣特谢罪而来。”赵恒叹道“尔倒是想退,退的了吗昔日四门,唐玉谋略所众经南门亦感艰难,白龙甚至不惜决裂请辞,郭卿为国担此重任,隐于天下,足慰朕心。”郭晓仍高呼“臣等死罪”郭晓连番请罪,众大臣亦不敢上前求情,私蓄武备乃诛九族大罪,非陛下圣断不可。赵恒岂不知底下人心思,此等谋私他乃天子岂能开这个头,得不偿失。
此时郭晓已高呼十余次,吏部尚书张齐贤艰难上前,启奏道“陛下,天下不安,内患未平,方以长久计。私蓄之罪暂放,稍后论处,臣瞧得这幅卷轴便知郭制置使将再添新章,恳请陛下召许”到底是老人儿,心眼多着呢,赵恒没有推辞三次当堂允了,问道“郭卿,你所献之物朕亦期待,便让诸位大臣好好瞧瞧吧”郭晓这才起身,由于牵扯国事,两个小太监不敢翻阅。郭晓亲自解绳举过头顶向殿内众臣说道“此为武属经略图,四方门汇聚上下数十万学子历时一年绘制此图,请诸位官家鉴览。”说罢,郭晓缓缓打开卷轴,众大臣着眼瞧去,果是一副大宋山川地图,所不同的是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做了各种颜色符号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