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西北前后两道屏障,两方却并不交往。金千两知其军营的规矩,只得请守门官兵禀报石破军,这才将两人迎了进来。柳任二人早已得知林梦怡被掳之事,心中颇为惋惜。但想李忠赐为人且狠,又生色见利,林梦怡必遭横祸。石破军见柳任二人亲自出营迎接张少英,心中隐隐惊异。但想柳任如此重视张少英,其中必有隐情。一众入中军大帐中,张少英得见柳天波心中一热,上前跪了下来,哀声道“柳大哥,请你救救妍妍。”柳天波将张少英扶了起来,安慰道“我等一接到居子的口信,立时着手布局,你且养足精神,不出今日,定能救出她。”张少英心中对柳天波极为信任,心中有了着落,顿稍稍松了口气。他心知李忠赐并非善人,将林梦怡掳去。一念至此,张少英便不敢再往下想。
午间,张少英稍稍吃了些素食,却又那里咽得下。待见石破军与两名都指挥使自帐中桌上的一副地图议论纷纷,张少英上前一瞧,已是瞧得明白。石破军调集两千大军,搜寻方圆数十里,扼守各处要道。待到申时时分,已有斥候回报,禀报已发现巨工踪迹,正在捉拿。石破军知巨工武功高强,心中放心不下,当下派出神啸左厢一军军都指挥使领二百轻骑前去督战。张少英本欲前去追,柳天波拦住他道“一个小啰啰岂能使你大驾。”再过得半个时辰,神啸左厢二军斥候前来回报,称李忠赐已抓获,众人均是一惊。石破军这神啸马军近五千众,左右各两厢,左厢尚有三千轻骑,右厢五百重骑,另有三营辎重,以京兆府为就粮驻地。谁也不会知晓,神啸虽然叱刹西北,却不在军制之内,受远在千里之外的西门指挥。众人出得帐来,但见李忠赐由两名军士拖着,衣衫尽碎,满身血迹,显是一路拖行而来,李忠赐犹自挣扎不停,头发散乱。他双腿脚筋,手筋均已被挑断。口中虽塞了松球,缠上碎布,仍自呜呜的破口大骂,血沫儿直流,甚是狰狞。张少英快步上前,提起李忠赐怒喝道“妍妍在哪儿”李忠赐眼神尽是愤怒和怨毒,盯着张少英数下,既又呜呜大笑起来,甚是畅快。
石破军问道“如何抓到他的”那都虞侯禀报抓捕经过。原来李忠赐被人以金簪刺中心脏,这才逃匿出来,其众不以吹灰之力便将其擒获。石、柳、任二人一听之下,再见李忠赐面色,心中已知林梦怡凶多吉少。石破军示意将李忠赐嘴上的缠带解开,李忠赐一得开口,顿一颗松球夹杂着唾沫儿向张少英喷去。张少英折身躲开,仍扇了他一耳光。李忠赐嘴里塞了六颗松球,已有两颗吞入腹中,极是难受。他呕吐一阵,尽是唾液,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向石破军吼道“你们这些宋人,我今日之辱,他日西平王会为我报仇的。”石破军冷笑道“你家贼首很快会与你相见,只怕没这机会了。你杀我大宋百姓无数,今日这般可算便宜了你。”张少英双目狰红,水寒剑一出,抵在李忠赐胸前,吼道“妍妍在哪儿快说”李忠赐内力虽深厚,但经脉俱断,受得水寒剑的寒气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咧嘴哈哈大笑起来,笑道“若不是她刺伤了我,本王岂能被你们抓住。老子临死了还能碰上这么滑不溜秋的儿,可算不枉此生了,哈哈哈哈、、咳、、咳。”张少英犹如五雷轰顶,身子巨震,水寒剑递了一寸,已入肌肤,吼道“妍妍在哪儿快说,否则我杀了你”李忠赐犹似未听见,咳了几口血,笑道“我、、、我自她百会穴上拍了一掌,你、、、你可去找她、、、哈哈、、、的身子可娇嫩的紧,哈哈哈。”张少英猛然大喊一声,水寒剑扬起,欲向李忠赐斩落。石破军上前拿住了剑刃,水寒剑再难动分毫。柳任二人隐隐大惊,张少英的力道之大岂是这般轻易便能化解的开。石破军竟能捏住张少英的水寒剑,功力当真不可思议。他二人虽知石破军之名,却都是第一次见,这番见识对石破军不仅多了份警惕。
石破军冷声说道“半个时辰内我会告诉你林小姐在何处。”张少英怒不可恕,哪里听得进去,用力收回水寒剑,却哪里抽得动。石破军说道“如果你现在杀了他,你永远寻不出林家小姐所在。”张少英顿个激灵,沉默下来。石破军一挥手,两名官兵拖着李忠赐进入偏帐。李忠赐犹自骂个不停,自无人理会。柳天波、任闲遥二人对望一眼,再瞧瞧张少英。二人上前劝道“李忠赐所说也未必是真,待石将军问出林小姐所在,我们一同前去瞧瞧便是。”张少英自知这些人杀虐成狂,李忠赐所言未必是假。他心中虽极不愿如此去想,但此时身临其中,不禁又稍盼李忠赐所言是假。诸人自帐外等得小半个时辰,又见一营官兵押着三十余人疾步赶来,其中亦有十数名伤兵。那被押的均是粗黑汉服,头缠围巾,大多受伤,衣衫不整,显是经过激斗。那指挥使见石破军不在,上前向王永宗禀报,原来这些人都是李忠赐所带来的党项族人。
王永宗乃石破军的副将,只是王永宗入军中较短,且授皇恩提携,欲使他随石破军学些领军本领,故而他才心甘情愿屈居石破军之下。此时石破军竟不在,他自为军中最高主帅。王永宗下令将这些人好生看管,等候石破军发落。刚刚安排妥当,石破军已带着李忠赐出得帐来。众人但见李忠赐神色涣散,已不再破口大骂,却不知石破军究竟对李忠赐做了些甚麽。王永宗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