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又听到了一些古怪的钟声,除了佛香,就是钟声,秦晚说,“我们应该离一座寺庙不远。”
窗户一点光都没有,地牢的阴暗又潮湿,顾瓷摸着墙壁的水渍,微微蹙眉,季珹昏迷后一直不见清醒,躺在顾瓷的大腿上,秦晚围着地牢转了一圈,外面荷枪实弹的特工不知何故,已撤离了,秦晚敲了敲窗户,“有人吗我们需要药品。”
外面无人应答,容黎有些发烧,喝了一瓶水,顾瓷把自己藏起来的消炎药给他吞了一片,他脸色难看地靠着墙壁。
五角洲
为什么会是五角洲
这是黑鹰和极道都讨厌的地方。
秦晚见没什么人,坐了回去,“容黎,为什么季珹反应这么大”
“你不是调查过季珹的资料,他在五角洲长大的。”容黎淡淡说,他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季珹,想到了当年刚见到的小少年,半人半鬼似的。
“他的资料,我又不感兴趣,就是知道他在五角洲长大的,五角洲那件事我又不了解。”秦晚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并未过多调查,她就是知道季珹在五角洲长大,却不知道季珹在五角洲经历过什么,这明显是应激反应,应该受过很大的创伤。
容黎并不想和外人说季珹的隐私,“不知道。”
秦晚也不勉强,“好无聊,就这么关着我们,是死是活,给句话啊。”
地牢里,并无监控,秦晚拿着从医药箱里偷出来的针头,已解开手铐,再锁上,反复玩了好几次,容黎就看着她玩着手铐,皱了皱眉。
秦晚拿着针头问,“想要吗”
“给我”
“求我啊”
“滚”
“呵”秦晚冷嗤,“阶下囚,脾气还挺大。”
“你不是阶下囚吗”
顾瓷无奈说,“一条船上的蚂蚱,别吵了。”
“就算是一条船上,要死也是他先死”秦晚和顾瓷心有灵犀,都不做无用功,他们就算打开了手铐也没办法,地牢的门打不开,外面有荷枪实弹的特工看守,虽然如今一个鬼影都没有,他们想要出去也是痴人说梦,没有武器,还都是伤患。
硬碰硬就是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了,可行,却没必要,他们最好是等待,等陈如实和唐明州主动来找他们。
季珹幽幽转醒,一时竟然分辨不出自己在哪儿,顾瓷慌忙低下头,探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容黎已撕开了包装,把面包丢给他,“快吃”
季珹脸色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起身后靠着墙壁啃面包,秦晚看着他木头人似的,也没说什么,容黎怕秦晚口无遮拦说什么刺激季珹,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秦晚朝他竖起中指,两人两看相厌别开了目光。
顾瓷拧开了水,递给季珹,“别光顾着吃面包,喝水。”
季珹接过水,一口气喝光了,呼吸又莫名地急促起来,顾瓷轻声说,“季珹,哥哥会来救我们的。”
季珹无动于衷,顾瓷想了想,“季珹,蒋君临会来救我们的,相信我。”
这个名字,像是碰到季珹的某一根心弦,他的眼眸亮了一下,又暗下去,“他不会来的。”
当年,他就是冷酷地抛下他。
顾瓷知道,那件事是他的心魔,她轻声说,“季珹,你已经不是一个人,我,容黎,秦晚都在你身边,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她太知道一个人心存恐惧和执念时,劝不得,若陆知渊出车祸,危在旦夕,有人来劝她放轻松,别担心,她根本听不进去。
季珹目光微红地看着她,顾瓷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来的,就会一起走。”
容黎伸手揉揉他的头,“顾瓷说的对,我们一起来的,就会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的。”
顾瓷和容黎都知道,这句话蒋君临说的话,对季珹会更有效果,可季珹的眼眶渐渐发红,或许有同伴在他身边的缘故,他的应激反应没有那么厉害了。
倏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陈如实又来了,“顾瓷,唐明州想见你。”
季珹瞬间回过神来,秦晚蹙眉,“你想要单独带顾瓷走”
“你们有什么办法吗”陈如实摊手,他的背后站着荷枪实弹的特工。
秦晚真想暴揍他,这嘴脸比容黎还要讨厌
“行,我跟你走”顾瓷淡淡说,容黎和季珹,秦晚都阻拦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抵着顾瓷离开,我为鱼肉时,都要保存实力,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
顾瓷被带出地牢后发现在,这是一个地牢,建在地下,且要做升降梯上去,升降梯里,顾瓷冷笑说,“陈如实,你别忘了,我对你还有救命之恩,你就是这么报答我”
“小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你一命。”陈如实声音爽朗,笑意中有一种令人恐惧的温柔,顾瓷毛骨悚然,这几年,陈如实变化真大初见时,还是一名翩翩公子,如今,却是大变样了。
能力配不上野心,是一种悲哀
他逃不脱这样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