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瓷正拉开椅子，也没注意，陆知渊也不可避免地松口气。

陆知渊懊恼，最近夜里总是睡觉，醒来后夜里第一次和顾瓷相处，白天里一直扮演三少，三少的人设刚习惯，一时没转过来。

陆知渊暗忖，别再犯错了，你已不是三少

他一冷着脸，气氛就很沉默，也不会主动再开口，顾瓷给他盛汤，放在他面前，笑说，“你试一试汤的味道，应该很鲜。”

陆知渊沉默不语，低头喝了一口，顾瓷很期待地问，“好喝吗”

“还行。”

顾瓷含笑，给他夹肉，“那你多吃点。”

陆知渊冷声说，“顾瓷，我不是他。”

“你想吃牛腩，还是排骨”顾瓷似是没听到，自言自语，“牛腩炖得很软烂，排骨也很香，你应该都喜欢”

她夹了牛腩，又给他夹了糖醋排骨。

三少喜欢蛋白质高一些的食物，三爷就喜欢吃肉，对营养需求不甚在意，顾瓷喝着牛油果汁，微笑地看着他。

陆知渊条件反射，又想笑，可又忍住了。

演一个人习惯了，有些习惯养成就难戒掉。

这几天吃的东西，都很淡，嘴里也淡得很，元旦这一顿晚餐丰盛，陆知渊很是喜欢，他的喜欢虽一向很内敛，可一盘咖喱牛肉，被他吃了一大半，顾瓷也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

这顿晚餐，吃得非常安静，陆知渊也不再煞风景，每一样菜都是他喜欢的，果汁虽不是他喜欢的，他却不拒绝，这几天被顾瓷投喂各种水果，他也习惯了。

陆知渊伤重，吃得慢，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饭后黎江和近卫把东西收拾，顾瓷推着陆知渊到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飘雪。

“子遇一个人在家，怪可怜的，要不要给他视频”

“随你”陆知渊态度冷漠。

顾瓷也不在意，打视频给顾子遇，顾子遇正在蒋家过元旦，最近也住在蒋家，被照顾得很好，白白嫩嫩。

“妈妈，新年好”顾子遇正在房间里玩数独，展示自己的成果，顾瓷夸了几句后，“舅舅他们呢”

“他们在准备年礼，。”顾子遇下楼来，移了镜头，蒋明华夫妻正在拟年礼，顾瓷还听到蒋明华说了一句，“君临不在家，虽有点遗憾，可真好啊今晚都没看到他的菜谱。”

顾瓷忍俊不禁，和家人们打招呼，老太太，老太爷本来在下棋，看到她也很开心，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聊了半个小时，顾子遇再拿着手机上楼，顾瓷也把镜头转到陆知渊身上。

顾子遇冷着脸，“我不想和他说话”

陆知渊看着视频里的顾子遇，倒不在意他的态度。

他冷着脸时和三爷真是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有些吓人，特别是子遇如今少了一点病娇和阴鸷后，气场更像三爷。

“怎么了”

“骗子”顾子遇双眼冒火地看着他，“逗我好玩吗三爷”

叫爸爸不可能

陆知渊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我告诉你了”

“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我说了，是你爸爸”

“卧槽”顾子遇怒，“真是离谱，那种语境，是个人都觉得在开玩笑”

“我不开玩笑”

顾子遇，“隔着网络，谁知道你开不开玩笑”

顾瓷打圆场，“三爷，要不你和他道个歉”

“不可能”

顾子遇阴阳怪气地说，“妈妈，离婚吧，我们一起过，不要他。”

陆知渊淡淡说，“我们还没结婚”

“你真是太不讨人喜欢了”顾子遇冷嗤，“我更喜欢刚刚开直播的爸爸，你赶紧睡吧”

顾瓷，“”

陆知渊，“”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和沉默，陆知渊紧张地看顾瓷，顾瓷好像就笑着，也没说什么，陆知渊就放下心来。

免不了地想，三少就这么讨人喜欢吗

他就这么讨人嫌

“妈妈，镜头移开，我不要看他”顾子遇炸毛，顾瓷笑着，移开了镜头，母子两人视频，顾子遇语气又软又温柔地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

陆知渊见识到小伙子的阴阳怪气和瞬间变脸。

“三号就回。”

“那我去接你”

“好”

母子两人又聊一些日常，顾子遇的学业，顾子遇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陆知渊至今都没有顾子遇是他儿子那种实质感。

二十岁突然冒出一个叛逆儿子，他也没养过一天，很难有什么实质感。

挂了视频后，远处有一些烟花，顾瓷站在窗前看烟花，陆知渊已躺到床上，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长时间的坐着。

他看着顾瓷在拍烟花，忍不住在想上一世的事情，他和顾瓷是相爱结婚吗喜欢顾瓷必然是三少，结婚的也必然是三少

可顾瓷，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们是双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