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金融巨子,响当当的苏家二爷,从没有像今晚这么颓败过。
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指着鼻子,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许久以后。
苏崇义从颓败的神情里挣扎出来,抬眸正视这张与自己心里人相似的脸庞。
“我跟你妈妈是在大学相识并相恋的。我到现在都忘不了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她就像是一道光瞬间就照在了我的心上,只是那么一瞬间,这里就再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
苏崇义语气里透着无限伤感,手指在心脏部位狠狠戳了两下。
“她是我见过最爱笑的女孩,对任何人都以礼相待。
她笑起来,眼中似乎装着整个星辰,我很庆幸找到了她,并爱上她
到我这个年纪,当着你们这些小辈的面,再去说情爱未免难以启齿,
可这就是藏在我心里二十六年的话。
我不敢保证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
但,江橙对松松我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当年她一声招呼没打就离开,我找了她很久,我恨过她,为什么离开我,可我又时刻念着她。
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见见她想知道当初她为什么离开,想告诉她二十四年我一天都没忘记过她”
苏崇义大手在脸上狠狠撸了一把,将眼角的湿意压了下去。
江橙双手握拳,靠在傅郁时怀里,刚刚的怒火还没有平息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开口。
江橙刚刚将桌上的东西扫下来的动作,让在场每个人都吃了一惊。
在几个人的印象里,江橙虽然神情淡漠,但从没有出现过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一贯柔弱的性格竟也有暴怒的时候。
“江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宇洋开口,试探着问道。
“不愿意说就什么都别说,我们回去吧”
感觉到怀里人依然微微颤抖的身体,傅郁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刚刚见到江橙第一次“发火”,傅郁时也被惊到。
“十年前我妈妈离开时留给我一本日记,上面写到她离开的原因。”一贯冷清的语气悠悠传了出来。
室内一片沉默,沉默到能听到每个人压抑的呼吸。
苏崇义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对面的女孩,屏息等着江橙继续往下说。
“那年大三,妈妈拿了和你一样出国留学的名额,兴高采烈去找你。在你公寓的楼下见到一个人,她说对你产生了感情,让我妈妈放弃你,成全她那个人是妈妈最好的朋友,两人上大学几乎无话不谈,却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姐妹竟然翘了自己的墙角,喜欢上自己的男朋友。
当时我妈妈并不相信,即使那人说的是真的又如何,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可是那人却拿出一张怀孕的报告单,并告诉我妈妈,说那是她和你的孩子为了让我妈妈相信这件事,她还拿出了和你亲密的照片”
江橙说到这里,嘴角勾出一丝冷意。
“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江松的事,那脚踩两只船,背着我妈妈和其他女人苟且时,良心就不会痛吗还是你觉得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你是大名鼎鼎的林城苏二爷,在座的各位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你的名头响亮吧
你把那个叫江松的傻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还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的爱对她就是一种侮辱”
五月夜晚的微风,透过半开的车窗吹在江橙脸上,被眼泪划过的皮肤微微带着刺痛。
窗外夜晚的灯红酒绿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团繁华中。
“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睡一觉,有我在呢”傅郁时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带着热意直达心底。
江橙美眸微抬,转脸将自己埋在温暖的臂弯里。
“傅总,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呆在我身边,我根本没有勇气说那些话。”
听到怀里人软软弱弱的声音传出,傅郁时低笑,在江橙白嫩的小脸上捏了一把。
“所以你刚才才有恃无恐,将宇洋二叔骂了个狗血淋头”
长到这么大,能让傅郁时真心佩服过的人恐怕只有苏崇义一个。
可是今晚,他心里一直有着高大形象的人却将脸埋在双手中,哭得像孩子一样。
“我哪有骂他,我是淑女,怎么可能骂人”
江橙不得不承认看到苏崇义在自己面前哭泣,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为了江松这么多年的苦,她认为值得。
“是是,你没骂人,你是淑女,那掀了桌子,把大名鼎鼎的苏二爷说的声泪俱下的那个人,可是不叫江橙,她应该叫江苗苗吧”
被傅郁时这么一说,江橙将小脸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片刻之后,一股温热染湿了傅郁时胸前的衣服。
“我妈妈小腹有一条很长的刀疤,皱皱巴巴像一只丑陋的蜈蚣,她腿上、胳膊上和后背大大小小十几处划痕,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