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撇了下嘴,“什么嘛。你那么一说,我还以为匪首虽然无恶不作,但却是个对自己人很够意思的家伙。”
杨小桃一脸无奈。一个杀人越货,欺男霸女的恶棍,您居然还指望他讲兄弟义气后面山崖下堆着的尸骨您没看见吗刚刚不是偷摸儿去溜达了
叶安澜对她摆摆手,“行了,你继续审吧,审完了记得带人把这些山匪私藏的金银都给我搜刮干净。”
杨小桃点点头,“您放心,我马上就审完了,不会耽误您数银子的。”
叶安澜很满意,她背着手,溜溜达达又去了李璟那边。
李璟正在看着护卫队的那些青壮年安置俘虏,无论是刚被抓上山的那一家子,还是已经被磋磨很久的其他俘虏,李璟都让人给集中到了山寨最前排的几间屋子。
叶安澜过来时,李璟正被长安护着,长安正对刚被抓上山的那一家子怒目而视。叶安澜一出现,听到动静的长安立刻如见救星。
他跟叶安澜告状,“叶姑娘,您总算过来了这家子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居然蹬鼻子上脸指责起我家公子来了。”
叶安澜挑眉,“他们指责你家公子什么了”护崽儿的小公鸡都气成这样了,可见这一家子是真触碰到长安的逆鳞了。
长安假装没有看见李璟的眼神暗示,“他们说我家公子拿他们当诱饵,故意见死不救,为的就是在山匪往回送财物和俘虏的时候偷摸儿跟上山,端了土匪的老巢发横财。还说让我家公子补偿他们,说他们家死了人,活着的也没少受罪。”
叶安澜啧啧两声,“说白了就是想要钱”
长安用力点头,“咱们要是不跟来,他们能一点儿都不遭罪的平安下山吗看看我们从山寨里救出来的那些俘虏是个什么样子,再看看他们,我就没见过像他们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叶安澜没太当回事儿。巧得很,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之前她叶安澜就已经遇见过了,只不过对方当时的语气倒是还挺客气,不像眼下的这伙人,颠倒黑白的同时还能做到理直气壮、气势汹汹。
“长安。”叶安澜没有直接去跟那群俘虏讲道理,这种四六不通的玩意儿,不配她苦口婆心。
她扫一眼那群仍在七嘴八舌指责他们的俘虏,“我早就说了,让你们不要给自己树立侠士人设,不要以为你做好事,别人就一定会认为你善良、你仁义,也有可能,别人会觉得你缺心眼儿、你好欺负,觉得不顺势多咬你几口,都对不起你给他的好机会。”
她朝魏祯伸出手,“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打劫的,不是来救人的。就算顺手发了回善心,这善心我们也可以随时再把它收回。”
魏祯面无表情看着叶安澜,手里的剑一点儿也没有递出去给叶安澜用用的意思。
叶安澜就很下不来台
她干咳一声,顺便以手掩唇,假装自己刚刚并没有往魏祯那边伸手,“我们是什么是看上了山匪钱财和粮食的一群流民,不是随便什么玩意儿都能对我们狂吠几声的正义之师。救了人还要挨骂,你难道不会对他们降下天罚”
李璟、长安、庆忌以及护卫队众人好想吐槽,但他们不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叫魏祯:3」
“天罚你居然说天罚你以为你是谁你”
队伍里一个穿着统一仆从装束的婆子,话说到一半,就被叶安澜看似随意的一脚给吓得再也不敢出声。
我的个乖乖,那可是一块需要两人环抱的大石头啊,寻常个壮汉都搬不动,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给一脚踹稀碎的
婆子下意识衡量了一下自己脑壳儿的硬度,然后默默闭上了嘴。
完犊子了,主家许诺再多金银她也花不着了,她那脑壳儿,再怎么也不至于比石头还结实啊。
和她一样彻底消停下来的,还有几个和她装束一样,以及一个比她装束略微华丽的婆子。
这些人原本都是指责李璟的主力军,虽然人人都知道她们是受人指使,但他们的主子却始终掩耳盗铃般,并没有亲自站出来表明态度。
他们王八脖子一缩,始终眉眼低垂躲在人群后面。
反而是那些同样接到了主家授意的丫鬟、小厮、长随、护卫,时不时会帮着那些婆子叫嚣几句。
“误会。都是误会。”眼看着叶安澜不吃这套,而且还很有一言不合就跟他们动手的架势,这家人总算舍得让个能够当家做主的人出来说话了。
一个锦缎衣裳已经沾满污泥和血渍的中年男子一边推开家中仆从往前走,一边堆出一脸的笑,试图跟叶安澜套套近乎。
他眯眼看了叶安澜两眼,“这位小公子”
叶安澜却是小手一挥,“捆起来”
中年男子
眼看着叶安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中年男子内心的鄙夷和优越感顿时消失无踪,他手忙脚乱的一边挣扎,一边试图跟叶安澜讲道理,“这位小公子,您听在下说。在下乃是”
“啰嗦。”抓着他的护卫队成员瞄一眼叶安澜,发现叶安澜没有一点儿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