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人在叶金奎等人的安排下,有条不紊的汇入队伍,在邵天庆的坚持下,邵家人把他们仅剩的零星银钱、粮食全都拿了出来,交给叶安澜统一安排。
叶安澜很高兴,但叶安澜没有收。她告诉邵天庆,“在你们之前加入的其他成员,我也没有没收他们的私人财物。”
不是她多好心,是那仨瓜俩枣的,她真没看在眼里。
把邵家人全都分给其他人按组负责之后,叶安澜先是让以李氏为首的婶子大娘们给邵家人发了一些天没亮时熬好的稀粥、蒸好的饼子,然后又让她的临时后勤大总管裴怀玉给邵家人配两头拉车的骡子,好让他们那边的老人孩子能够轮换着坐车歇脚。
至于生病的几个孩子,叶安澜给他们把了脉、扎了针,但却没有给他们开药。她告诉邵天庆,“全是又饿又累导致的,不用吃药,慢慢调养就行。”
她这么一说,这几个孩子立刻得到了骡车上的固定位置,孩子的爹娘更是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省了一半出来,准备留给自家的孩子后面再吃。
叶安澜看在眼里但却没有任何表示,没办法,她手里的粮食可不够他们敞开肚皮随便吃喝。
突然多了一千多人,她都不知道后续大家要吃的粮食,她要去哪儿想辙。
她正犯愁呢,走一步看三步的李璟就步履从容的走过来给她出主意了,“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沿途的那些山匪、马匪。”
叶安澜
叶安澜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想法。”
根据负责探路的护卫队打听回来的消息,这个县的义军倒是不像杨家的那两兄弟那么不做人,他们不会强征壮丁入伍,只会用粮食、金银吸引那些壮丁自动投奔。
可也正因如此,他们对自己势力范围内的粮食看得一向很严。
不仅县城、镇上原有的几十家粮铺,挖门盗洞存的粮食全部都被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强制收购,导致那些粮铺赔本儿赔到姥姥家,他们甚至连百姓地里的庄稼,都能厚着脸皮在收获的那一刻就直接全都搬回县里。
至于百姓吃什么,这伙义军的狗头军师给想了个辙。
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百姓每年都要交六成的新粮抵赋税。这六成进了义军的库房就不会再出来了,剩下的四成粮食,这伙义军会在收走粮食之后,按户给辛苦一年的老百姓发木牌。
老百姓凭借木牌和里正给的证明各家人口数的条子,每个月都可以从义军开设的粮铺购买勉强能够维持一家老小饿不死状态的少量陈粮。
如此这般手拿把掐,和坚壁清野其实也没啥差别了。
老百姓别说私下卖粮给别人了,他们连能不能养活自己的这一家老小,都还要看里正和粮店的那些义军是不是心情好、是不是给面子呢。
反倒是那些落草为寇的贼匪,因为没少打劫过路客商和本地百姓,仓房里反而有着不少存粮。
俩人凑在叶安澜的那张简易舆图前,嘀嘀咕咕商量片刻,然后叶安澜就把队伍主体分成了前后两拨。
一拨人数众多,交给叶金奎、裴怀玉、郑丰收、王泰等人全权负责,另一拨人数虽少,但却没有老弱妇孺和车辆物资之类的东西拖后腿。
一向身先士卒的叶安澜,带着杨小桃、魏祯、李璟、长安、庆忌,以及一共两百个护卫队成员,骑马直奔负责探路的护卫队传回的山匪窝点。
到了地方,众人把马匹交给负责探路的护卫队成员统一看管,然后在叶安澜的带领下准备徒步去踩陷阱。
是的,陷阱。盘踞在附近山林的那伙山匪,在叶安澜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设了一个相当粗陋的陷阱。
据负责探路的护卫队成员说,那伙山匪在那段山路的两旁放置了很多一推就能掉下去砸人的大石头。
在大石头的尽头,他们还放了一截圆滚滚的树桩子,正好占满了本来就窄的山路,山匪们用它阻挡速度比较快的马匹和车辆,防着“肥羊”们逃跑。
把自己整的跟其他流民没两样、看着就穷得狗都嫌弃的护卫队某成员,大摇大摆走过去,看到树桩子还爬了过去,但躲在山上远远看情况的山匪却根本没人搭理他。
甚至他过了一会儿又自己折回来,那山上负责今天份打劫的山匪,也还是没把这位一身破衣烂衫、走路都在打晃儿的护卫队成员当回事儿。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盯着那位护卫队成员可劲儿嘲笑的时候,那位护卫队成员的队友们就已经悄悄摸上了山。
这些人被叶安澜念叨的多了,行事都很谨慎,在摸清了山匪的人数和藏身地点,以及他们所属寨子的位置之后,这些人就立刻鸟悄儿的下山,回去给叶安澜他们报信了。
若非如此,李璟也不会立刻想到要来打劫山匪。
“把那些空箱子都背起来。”叶安澜示意她带来的护卫队成员,“刀剑也亮出来,要装出一副我们很有背景很有钱的样子来。”
为了看上去逼真一些,叶安澜还让李璟把他仅有的一套绸缎衣裳给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