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屋子里回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刘家却接连病倒了三个人。
先是一大早就被满院子冻成冰棍儿的黑衣人吓得三魂七魄没了一半的王氏,然后是有本事害人却又矛盾的格外害怕血腥的钱氏,最后则是弄清楚事情真相后,被儿媳妇的胡作非为气撅过去的刘峰。
刘志宏倒是没啥事儿,可他只要一想到他的新婚妻子居然一点儿都不把他发过的誓当回事儿,他就忍不住后悔自己没有在成亲的人选方面多做斟酌。
憋着一肚子气,用两天时间处置好善后事宜,刘志宏带着钱氏以及跟着钱氏陪嫁过来的十几个奴仆回了府城。
两人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村子,仍在病中的刘峰和王氏,被刘志宏托付给了自己的叔婶和妹妹。
他妹妹刘志媛只比叶安澜小三个月,小时候经常追在叶安澜身后,姐姐、姐姐的叫着,但在叶家家境变差、巴着叶安澜已经没有多少油水之后,这姑娘却立马翻脸不认人,踩叶安澜踩的比谁都狠。
作为刘家唯二的两个孩子之一,刘志媛虽然是女孩儿,但在家里却也一直被亲娘王氏各种娇惯。
现在她哥带着嫂子跑了,照顾爹娘的任务一下子落到了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身上,刘志媛干了没两天就已经彻底干不下去了。
她又哭又闹的,王氏心疼闺女,想着干脆就把家务活儿也丢给妯娌去干,结果却被刘峰狠狠骂了一顿,说她把亲戚当奴才使唤,是不想自己儿子有好名声了。
王氏拗不过他,只能拖着病体,亲自做饭洗衣、喂猪喂鸡。她心情不好,再加上总是无法遵医嘱好好静养,于是病情就一直反反复复,即使已经临近年底,她也还是没能彻底恢复健康。
村里人当面不好说什么,背地里却几乎个个都在议论刘家最近发生的这些破事儿。
有那嘴巴长的,还故意跑来叶家,和李氏一起分享八卦。分享完了,还不忘颇为幸灾乐祸的感慨一句,“刘家这哪是娶了个媳妇,这分明就是舍了个儿子。”
他们不知道刘家那些黑衣人是钱氏雇来的,自然就也猜不到刘志宏带走钱氏,是为了防止钱氏再出幺蛾子。
在这些村民的猜测里,刘志宏这分明就是不顾自己老爹老娘以及亲妹子的死活,一心就只想带着自己的小媳妇去安全、繁华的府城享清福。
作为听众的李氏倒是知道内情,可李氏为什么要帮刘志宏这种白眼儿狼洗刷污名呢她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够厚道了。
还有十来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刘家那边一直没有再出什么新的幺蛾子,叶安澜于是决定兑现自己之前的承诺。
她让叶金奎去村里借了两辆车,然后带着家里人以及郑丰收,包袱款款去了县城。
帮他们看家的依然还是叶金奎的两个小伙伴,不过这次叶金奎他们并不会在县城过夜。
几人天刚亮就赶着牛车、驴车出发了,交了入城费后,他们第一时间去了济世堂找老大夫把脉、拿药。
老大夫对这一大家子还有印象,他给李氏几个把了脉、换了药方,然后又把叶安澜之前预定的祛疤药膏拿了出来。
叶安澜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的药膏尾款,然后又用两块银角子付了诊费、药费。
“等过了正月,麻烦您再帮我们捎三十盒这个药膏回来。”临走之前,叶安澜又给了老大夫三十两银子,跟他预定下一批的祛疤药膏。
叶金奎和李氏都被叶安澜的大手笔震撼到了,不过两人谁都没有当着老大夫的面询问叶安澜。
和老大夫道了别,众人拎着药包走出医馆。
一下子去了五十多两,坐上牛车的李氏不由倒吸着冷气,感慨银子真是太不禁花了。
“不禁花那就多赚些。”叶安澜两辈子都没抠抠搜搜过日子的习惯,比起绞尽脑汁省钱,她更喜欢绞尽脑汁赚钱。
“你这孩子,钱哪是那么好赚的。”李氏轻轻拍了一下自家闺女的背,语气里九分宠溺、一分嗔怪。
叶安澜一脸无辜,“不好赚吗”
李氏
想想自家最近发的两笔横财,李氏顿时无言以对。
叶安澜心下暗笑,她回头冲着几个小豆丁眨眼,“走,大姐带你们下馆子去”
几个小豆丁哇的一下欢呼出声,叶金奎却看着叶安澜的背影一脸纠结。
“爹”
“没事儿。”叶金奎抹了把脸,拉着小闺女跟上大闺女。
昨天晚上,叶安澜说要来县城,叶金奎就提醒她,记得再买一块玉佩回家,结果叶安澜却断然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
叶安澜给他算了一笔账,她算的非常快,小嘴儿叭叭和机关枪似的,叶金奎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她到底算了些什么进去,算出来的数字又是否正确。
他唯一有印象的,就只有叶安澜一脸淡定报出的那个结论我们现在还没那个闲钱胡乱抛费。
叶金奎觉得自己闺女的消费观念很有问题,买玉佩她称之为“胡乱抛费”,带着家里人下馆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