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新衣服的郑丰收,活跃指数直线上升,他跟在叶安澜身后,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滔滔不绝表达着自己的激动心情。
叶安澜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她瞪着郑丰收,“你干嘛也叫我大姐你不是比我大吗”
郑丰收一脸无辜,“可我想要给你当小弟呀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了,跟着你我以后肯定不会再挨饿了。”
叶安澜 ̄ ̄所以,她这是被人当成长期饭票强制绑定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厉害了”她好像、应该、大概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郑丰收答的一脸认真,但这话听着却跟故意抬杠似的。
叶安澜无言以对,片刻的沉默后,她认命地直接换了个说法,“我做的哪件事让你觉得我很厉害”
“你能让叔和婶子都听你的,这还不够厉害吗”
已经习惯了自己当家做主的叶安澜失策了,忘了这个朝代父母才是掌握话语权的“一家之主”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傻小子好像也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缺心眼儿。
“你不是说要留在县城找活儿干”心里有了其他盘算,叶安澜再看郑丰收时,考虑更多的就是该怎么观察他、考验他了,“那你认我当大姐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吧”
郑丰收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一下叶安澜提出的这个问题,“那要不,我跟着你们回家吧我不吃白饭。我力气很大,什么活儿都能干。”
叶金奎和李氏下意识就要拒绝,他们和郑丰收无亲无故,接济他银钱或者粮食也就罢了,直接把这么一个半大小子带回家的话,村里人怕是要说很多难听的闲话。
叶安澜倒是没有这种顾虑,她双手环抱,“那你愿意习武吗”
郑丰收双眼圆瞪,“习武我可以习武”
叶安澜被他陡然爆发的巨大热情吓了一跳,她不着痕迹的小退一步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她对郑丰收道“你要是跟着我,我可以如你所愿,让你吃饱穿暖,但相对应的,你也必须听我的话,对我保持绝对忠诚。能做到吗”
郑丰收挠了一下头,“忠、忠诚那是什么”
叶安澜 ̄ ̄
叶安澜费了一点口舌跟郑丰收解释什么是“忠诚”,什么是“背叛”,她解释完了,郑丰收这才拍着胸脯儿向叶安澜保证,“大姐你放心,我肯定听你的话,对你忠心。”
叶家其他人傻傻看着这两人,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他们不是在逛街吗怎么东西还没买,他们家倒是先多出了一口人
叶安澜拉着两个妹妹的手跟大家解释,“咱们家缺人,丰收又正好无处可去,他去咱们家,对咱们和他都是好事。”
她没说的是,她发现郑丰收根骨不错,很适合练武,再加上这孩子傻乎乎的没什么花花肠子,所以无论从天赋还是从心性的角度来说,这孩子都是个非常适合培养成左膀右臂的好苗子。
当然,具体要把他培养到什么程度,现在的叶安澜也还没有作出决定。
毕竟人心是个既复杂又格外善变的东西,她虽然已经虚度光阴数十载,却也不敢说自己已经在过往的人生当中,磨炼出了一副善于识人的火眼金睛。
所以谨慎起见,她不会一开始就决定好到底要给予某个人多少信任,她更喜欢在和对方的相处过程中,不断去了解、去取舍、去决定。
在县城待了近两天,确定了郑丰收身体并无大碍、李氏等人也只需按部就班喝药调养,叶安澜他们这才带着买来的一车粮食、半车杂七杂八,以及剩下的一百多两银子,包袱款款回了村子。
村里人这两天几乎人人都在盼着叶家人赶快回来,之前的流民打劫,害得村里好多人家损失惨重,现在叶家人发了横财,村里人自然而然就把借钱的主意打到了一向好说话的叶金奎头上。
他们天天盼、夜夜盼,生怕叶家人大手大脚,在县城待久了,就会把讹来的二百两银子全都花光。
是的,在他们看来,这二百两银子就是叶家从刘家讹来的。他们一边眼红、说酸话,一边却又理直气壮的想要去分一杯羹。
这不,正如叶安澜所料,他们一家才回来不到一刻钟,他们家的大门口就被一堆村民给堵严实了。
帮他们看家的二柱、虎子走不了,想去还车的叶金奎出不去,三个大男人被一群老老少少堵在院子里,耳边全是村民争先恐后的说话声。
这个说要跟叶家借三两、五两,那个说要问叶家借八两、十两,更有几人直接狮子大开口,吵着要问叶家借三十两、借五十两。
叶安澜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手臂站在院子里,冷冷看着拦住她爹的那群村民。
她爹此时正高声说着他和李氏在路上商量好的不能借钱的理由,“我家三丫头的烫伤能治了,我们的银子要留着给她看大夫。大夫说了,她的伤要用一种很贵的药,我家没有余钱外借了。”
叶金奎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