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颜面,自己也不好过眼下这一关啊。太乙只能咬紧牙关,并不答白若的话。
白若面色微冷,又道,“且听本座问你,哪吒打死李良、敖丙,适逢敖广问罪李靖,哪吒向你求救,你是否曾言此只一桩小事,以敖广上奏天庭为子讨公是为不谙事体、不识天数”
太乙心中惊惧,这虽不是他的原话,但其中意思已然有了九分,白若又是如何得知玉虚宫中元始微微蹙眉,这桩事若无白若掺和,敖广不过一小神,因此干扰封神大事确实是不谙事体之举。只是此时白若介入,这倒好像是一桩大事了。
当时的太乙自然也是这样认为,毕竟阐教家大业大,欺负不了截教弟子,难道还不能为难你一个区区的四海龙王说到底是龙族式微,若是祖龙犹在,只怕太乙轻易过不了这一关。只能说形势比人强,若非白若出头,敖广也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看着敖丙转修神道。
亲子身死,敖广想请天庭做主,都能太乙被看做不谙事体,更不用说之后的事情。
白若见太乙不言,继续道,“而在此之后,你又授哪吒隐身秘法,教他去南天门外拿敖广,可怜敖广天庭尊封之四海龙王,竟被打得鳞甲散去、体面全无,若非哪吒依仗你所赐宝物之威,敖广未必受此大辱。”说到底要不是哪吒手上有太乙赐予的几件犀利法宝,他想要搞出这样一番“大动静”,可还真不容易。
这明着是说太乙把哪吒往偏了教,未尝也没有说太乙是故意放纵的缘由,只是看在元始的面子上,没有挑明罢了。
太乙面红耳赤、讷讷不敢言。如女娲、元始这等圣人之尊早已看出端倪,元始更是好大不得劲儿,他怎么就教出了这样的弟子,行事居然如此不周全,还落人话柄。可见元始之护短,即使到了这般地步还是心向太乙,想着怎么给弟子找补。
这些原本是只有哪吒和太乙才知道的秘事,若非自己开口,旁人岂能得知。太乙心里也明白,哪吒这时去了陈塘关,更是没有向白若告密的机会。再者这二人根本不熟,全无交集可能。太乙心中惊恐莫名,难道这一切都是这位推算出来的
圣人虽然号称无所不知,但弟子如何行事却是一概不管,不然封神量劫之中,通天怎会眼看弟子接连命丧而无能为力
太乙不由露出颓势,倒在一旁,彻底没有方才强撑着的姿态。
白若面色转冷,“而当哪吒取震天箭射死碧云童子之后,石矶向你讨要说法,你却言及元始道友,说让石矶到玉虚宫请旨,只要元始道友开口,你就把哪吒交与石矶,是也不是”这几桩事白若俱在场,是以纤毫皆知。更不用说苦主石矶在旁疯狂点头,印证白若所言非虚。
元始此刻虽然在玉虚宫中,但是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面抽了两个嘴巴子,难堪至极。
最后白若总结道,“你如此教导哪吒,岂非也是元始道友的授意不成”这一番话可谓振聋发聩,太乙面色数变,终究不敢还嘴。他还能说什么九金乌酿祸洪荒是咎由自取,可哪吒今日行径分明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白若忽又笑道,“你若觉得不服,大可以和本座去紫霄宫面见鸿钧道祖。若他老人家断言今番乃我白若之过,本座甘愿受元始道友惩治,绝无半分怨言”问题是鸿钧会怎么判是向着自己徒弟的徒弟,还是向着有所亏欠的白若,这几乎不是一个问题。
天地间门能感应到此处的大能无不纷纷色变,白若这是把太乙说石矶的话原模原样还回去了。这可太打脸了,女娲和西方二圣即使事不关己,也不由得为元始感到一阵脸疼。
太乙说话都哆嗦了,“可哪吒终究乃应运而生,不止师尊降敕,就连哪吒真身灵珠子,也是从”这是要把两位圣人搬出来为自己开脱,太乙是慌不择路了。
女娲顿时坐不住了,这个孽障居然还敢攀扯自己,真是找得一手好死
圣人半张脸出现在云霞之中,映红了半边天幕。
“道友和这个孽障多言作甚,把那个畜生拿了或打或杀,自有吾去玉虚宫和玉清道友分辨”想来女娲圣人口中的畜生,应该就是出自她那里的灵珠子了。
女娲如此着急地撇清自己和哪吒的关系,甚至不惜开罪元始这个一向护犊子的圣人,看来是真着急了。
而即使女娲再气急,也到底没有失去理智,她这一番话也只有修为高深的大能才能听到,变相地没有触及鸿钧给圣人立下的准则,不算是干预洪荒。
白若也没有料想到女娲竟然会突然出现,愣了一瞬的白若回过神来,先把女娲安抚下来再说,不然好像有越闹越大的意思。
一旁的石矶和太乙早就骇破了胆,怎么还惊动了一位圣人出面虽然白若位同圣人,也得各方敬重,可她毕竟不是真的圣人。而女娲娘娘虽未现身,那可是实打实的圣人。
女娲在白若的安抚下犹未消气,她在太乙提及九金乌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不快,万没有想到太乙竟然有这个胆子,居然还想把她拉下水牵扯进来,真是好胆
圣人看着跌倒在地的太乙冷哼一声,一股无形的气冲向太乙,这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