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跳下去,悬在半空中的姜璃也跟她而漂浮。
“妈妈妈妈”她叫的好大声,“我画了画”
她推开卧室的房门,一路跑到客厅。
客厅里的布置好简单,一张折叠的大木桌,几把破旧的木椅,那里已经有一家三口人,她的爸爸和妈妈抱着一个小女孩,跟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她穿了淡紫色的连衣裙,她的爸爸妈妈围在她的左右。
“爸爸妈妈”小姜璃大声地喊,“我画了画。”
没有人抬起头,没有人回答她。
她想跑到她的爸爸妈妈身边,又有一种无形的屏障把她止在了桌前。
她的爸爸妈妈看着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的画,他们指着桌上那幅与她相比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画。
他们拼命地跟她说话,想要抓住她的注意力。
“爸爸妈妈”
可没人回答小姜璃的话。
小姜璃用力拍小姜璃用力打
她拼劲全力,她声嘶力竭,她想让他们看看她。
小姜璃手里的画要捏皱了,那张她仔仔细细涂抹过的,很完美,很漂亮的画啊,没有人注意。
他们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抬起来,没有人在意她在哪儿啊,没有人在意她说什么了啊,更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画上画了什么。
一张团圆图,一家三口的人像,他们站在一个又大又漂亮的小房子,房子前有青绿色的嫩草,赤橙色的、湖蓝色的、淡紫色的花,那些花围绕他们,向他们而生,一同感受他们的幸福。
可是它已经皱了,图上的人脸逐渐扭曲。
房子破碎,花瓣揉虐,幸福一点点从小姜璃的手中流逝。
姜璃的四肢也随之扭转,她的五脏,她的六腑,拧成了一个球,她的呼吸好急促,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怎么咳也咳不顺。
窒息压迫
全方面的疼痛向她袭来。
姜璃揪紧了睡衣的领口,大口大口地呼吸,意识不清醒,眼前是白茫茫的斑点,她根本无法起身。
“姜璃璃。”
她听见林逾阳的声音。
“姜璃璃醒醒”
鼻尖湿漉漉,他在舔她,她没有停下来。
“姜璃璃快睁开眼”
姜璃猛地睁开眼,呼吸渐渐平稳,她看到林逾阳,他凑得好近,就在她身边,站在她眼前,一直等她醒来。
“你做噩梦了吗”林逾阳问她。
姜璃喘着气,嗯了一声。
他还在问她“梦到了什么”
“我我梦到一个小孩,她跟我有相同的长相,她穿了相同的衣服,她坐在我爸爸妈妈的腿上。”姜璃喘着粗气,回忆梦中的场景,“我爸爸妈妈一直抱着她,他们在哄她,他们夸她的画好漂亮,可我就站在他们眼前啊,他们看不到我。无论我怎么呼喊,无论我怎么拍打,都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姜璃心有余悸,她的手背上是林逾阳的小肉垫。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脸上,他没有说话,面上满是担心。
“没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姜璃反过来还安慰起了林逾阳。
回到现实,看到林逾阳,姜璃一下子确定那些事情只是做梦,她的身体,她的精神就不再感到恐惧。
可林逾阳放心不下。
“真的,做梦就是做梦啊,又不会带到真实的世界里。”姜璃揉了把他的头,“梦醒了就会好,梦醒了就没事了。”
林逾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姜璃有一瞬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她做梦还是林逾阳做梦,一个简单的梦境,在林逾阳的表情里那么的痛苦。
“完了。”姜璃一下想起了时间,“林逾阳现在几点了过没过时间我要带你出去遛弯啊,别扣我钱啊。”
遛弯如同上班的打卡,一下子就冲淡了在出租屋里的恐惧。
姜璃坐在工位上,浅算了算今早亏损的九万块,萌生出一种越打工越穷的错觉。
因小失大昨天晚上她还以为自己会占林逾阳的便宜结果完全没有
资本家会榨干劳动人民的血,资本家会榨干劳动人民的泪,马克思真是诚不欺我。
“我感觉我每天就是倒贴钱。”姜璃忍不住感叹。
边上的同事又画了妆。
姜璃看着她晃晃悠悠进来的样子,还以为今天还有招聘会,顺势问了句“招聘还没结束”
同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姜璃啊,不是我说你,你每天的信息更迭速度真的要加快一下了。”
“嗯”姜璃不理解。
原来是实习生的名单昨天晚上就定好了,实习生今天就会上班。
姜璃也不知道最近公司里都闲成这样了,干嘛还招揽一堆实习生进来,她一个打工仔开始替上层老板担心,随时好奇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时候倒闭。
“我看隔壁部分已经分好了,一会儿估计人事就会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