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恨不得挖掉这些人的眼珠子,他感觉他们都在看他的笑话。
王甄心里对安桦也生出了怨愤之心,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先表扬张棠然后批评他这不是拿他当张棠的衬托吗
不过王甄惯来会做表面功夫,他低着头,用非常愧疚不安的语气道“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我还没适应这种学习方式和题目,先生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学习的,下次一定能考好。”
安桦微微点头,淡淡的道“但愿如此。”
他没有念分数,而是把试卷直接发了下去。
王甄看着自己那张单独的卷子上用朱笔批改的六十三分,脸色越发难看,恨不得把这张堪称是他耻辱的卷子给撕掉。
他连看也不想多看一眼,卷子上安桦提笔写的批注,他更是不会去看。
王甄不想看自己的卷子,倒是很好奇别人的卷子。
趁着下课时间,王甄借着请教问题的时候偷看了一下张棠的试卷分数,红艳艳的九十八分让王甄眼睛也变得红艳艳的,几乎红得要滴血了。
安桦在学堂里没有给王甄任何的特殊待遇,就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唯有被安桦正式收为弟子的张棠能得他几分特殊关注。
这点特殊关注并不会影响到安桦的公平公正,所以其他学生也不会在意,唯有曾经感受过被偏爱被赐予特殊待遇的王甄关注到了,并且非常在意。
王甄对张棠的不满日复一日的加深,终于在他入学的第十天,他决定对张棠动手了。
因为王甄现在年幼没有势力,也没什么实力,能做到的事情并不多,他对张棠唯一能产生伤害的就是造谣。
用谣言来损伤张棠的名声,这世道名声大于天,哪怕只是个普通百姓,名声臭了也会日子艰难的。对有意于科举仕途的学子来说,名声更加重要了。
王甄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造谣中伤张棠,他没有傻乎乎的直接造谣骂人,而是装作似有若无的提及一些张家的八卦,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私塾里也有不少学生对张棠是心有不服的,毕竟张棠是商人之子,又是庶子出身,却偏偏压在他们这些乡绅地主之嫡子的头上,家中爹娘还总拿张棠来教训他们,谁也不会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王甄就专门在这些人面前造谣中伤张棠,这些人也不会去考虑谣言的真假,就兴奋的像是拿住了张棠的把柄,到处传播。
真正的谣言源头王甄则是深藏功与名,低调下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混迹在张棠身边,做一个好学的可爱小同窗。
张棠对王甄毫无防备,让王甄继续靠近自己,在某些人眼里,就越发证明王甄说的关于张棠的八卦都是真实的,于是就有人刻意接近王甄来套话。
王甄装作天真无知的样子不经意的透露出去一些对张棠不利的传言,比如说张棠不敬嫡母,仗着自己成为杨先生的弟子后想让自己姨娘对嫡母取而代之,自己对嫡兄取而代之。
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把张棠塑造成一个仗势欺人的卑鄙小人。
那些家中有不安分姨娘和庶出兄弟的嫡子,难免就有了代入感,对张棠产生不满与厌恶。
当张棠察觉到同窗与自己的疏远和冷淡鄙夷时,谣言已经在私塾里传遍了,甚至传到了外面。
张棠还是从自己父亲口中得知这一则谣言的。
张棠脸色大变,震惊道“究竟是何人传的谣言爹,儿子并无此意,皆为谣传。”
张棠的嫡兄张昀倒是很相信张棠,他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传的谣言,二弟对我和母亲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二弟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这事必须得查清楚,说不定就是冲着挑拨我们兄弟关系,想让我们张家内斗去的。”
谣言说张棠自从拜了杨安桦为师后,就变得嚣张跋扈起来,想让自己和姨娘对嫡母嫡兄取而代之。
但实际上张棠在拜师前后都是一样的表现,没有任何变化,他和他姨娘在张家的待遇提升,也是张父和张夫人主动做的,而不是张棠要求的。
张昀很拎得清,他知道张家的家业主要是在经商上,张棠在读书上有资质,将来也是走科举之路,肯定不会跟他抢家业的。毕竟能当官,谁还会放下好好的官员不做来自降身份的经商
别说日后张棠当了官还想占了张家家业,张昀早就想好了,日后张棠当了官,家里的生意他来扩大,赚的钱肯定要大部分都供给张棠在官场上打点,只有张棠的官位越高,他这个哥哥才能背靠大树把生意做得更好,赚得更多。
兄弟俩完全是互惠互利的双赢,张昀自然不会受谣言挑拨。
张父见状,非常欣慰的拍了拍张昀的肩膀,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兄弟感情好,为父就放心了,千万别受谣言影响,你们要互相扶持,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张棠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想过跟大哥争什么家业,我也根本不是经商的那块料。以后我努力科举,大哥接手生意,我少不了靠家里赚钱供我读书,待我将来有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