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奶奶自己的意思。”
他略沉吟了下,道“她的意思是,我们刚结婚,她在的话,怕不自在,所以干脆住这里,况且她也喜欢这里,说是做什么都方便。”
林望舒“其实也没什么不自在的吧。”
陆殿卿听了,侧首看她一眼,低声道“我觉得可能确实有点不太方便。”
本来这话也没什么,但是林望舒却一下子多想了,她脸上竟然有些红,便软声嘟哝道“你都在想什么”
陆殿卿的声音便有些沙了“嗯我想什么,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林望舒好笑,软软瞪他一眼“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陆殿卿却捏住了她的手指“这边。”
于是他带她过去了朝东的一间房,并不算大,不过里面布置得还算干净整齐,有床,有一个小小书架。
“我小时候住在爷爷这里的话,就住这个房间。”
林望舒听了,便好奇起来,不过因为太久没住了,其实也看不出什么,只有旁边相框里的照片,有一些陆殿卿的痕迹。
她凑过去,看到里面的小男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小的背带裤,小绅士气派十足,头发微卷,深邃的大眼睛,皮肤很白。
她笑了“你小时候真好看,像个洋娃娃”
陆殿卿“应该是我幼儿园时候照的了。”
林望舒看后面背景,确实是幼儿园的样子,是很讲究的那种幼儿园,靠窗户的位置还摆放着钢琴。
她叹道“你小时候上这么好的幼儿园。”
她小时候干嘛,上树掏鸟下河捞鱼幼儿园,没这么一回事。
陆殿卿“就是那天说的教会幼儿园,解放前就有,我现在想想,是很西式的幼儿园,钢琴,圣诞树,启蒙式教育,什么都有。不过等我上小学,这幼儿园就没了。”
也不是没了,确切地说是被改了,很社会主义特色了。
说着间,陆殿卿打开旁边一个黑漆木盒子,林望舒这才发现,这就是他所说的唱片。
陆殿卿道“这是以前旧式的钢针唱片,这个很费针,不过我找到一盒以前的备用唱针,可以随便听了。”
林望舒看着那些唱片“这里面都是英文的吗”
陆殿卿“各国家的都有,都是进口的,我记得我小时候,寄卖行会卖那些非社会主义国家的原版唱片,当时我母亲设法买了一些。”
他很快摆弄好了,放进去一张唱片,打开,于是徐缓的音乐响起,林望舒听出来,这是曾经流行美国的民谣歌手neidiaond的seetcaroe,这首歌应该是六十年代发行的。
陆殿卿道“需要歌词吗”
林望舒“要,竟然还有歌词”
她只知道这首歌,但是歌词确实不知道。
陆殿卿笑,温声说“我来给你写。”
林望舒也笑了“好。”
她自己听的话,并不能保证每一个单词都绝对正确,毕竟唱歌的语调发音有时候会模糊,她未必一定能清楚地听出每个单词。
于是他便拿了一支钢笔,找了白纸,在旁边的桌子上听写歌词。
林望舒望着窗外,专注地听着唱片里流泻出的歌声。
这位曾经红极一时的民谣歌声音沧桑古朴醇厚洒脱,好像能触动人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落日的余晖变幻着颜色,映照在古色古香的雕花窗棂上,洒进了房间内。
于是在那细腻温和的旋律中,她看到他修长干净的手握着笔,正低头认真写着歌词。
她看过去,他恰好写到一处“odtisneverseeod”。
很漂亮的花体字。
林望舒便觉得,有一种细腻而躁动的情愫在自己心口蔓延,她甚至恍惚觉得,此时此刻,便是最美好的。
因为她身边的他,是这么美好。
这时候,歌声终了,陆殿卿也写完了,他抬头道“再听一遍,对照一下,就没问题了。”
抬头的时候,看到林望舒正望着自己。
她的眼睛很亮,很专注。
他在她的目光中,瞬间停住了手中动作。
四目相对,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狭窄的空间中流淌,呼吸也已经紊乱,好像不需要说什么,彼此都懂彼此的意思。
开口时,陆殿卿的声音已经哑了“林望舒。”
林望舒“嗯”
他的眸色变深,线条紧绷,不过声音依然是压抑而克制的“我们的婚礼,大概还有一周。”
林望舒没说话,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陆殿卿“我们可以把最美好的留到婚礼那天。”
林望舒脸上红红的,依然没说话。
陆殿卿“不过”
林望舒安静地等着。
陆殿卿“现在我们应该再亲一下。”
因为刻意的压抑,他的声音紧绷到几乎失了平稳“也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