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乱成一团,几个锦衣卫堵住院门然后直奔大堂让掌柜的交出登记薄,所有客人要一一检查,不管是打尖的还是住宿的,不管是住大通铺的还是上房全都要检查!
掌柜的苦着脸说解释:客人都有路引,并无贼人,而且这大晚上的检查会惊吓到客人的。
带队的锦衣卫小旗冷笑让他别废话,这个镇子上的客栈都检查,晚上检查就是为了一窝端,至于掌柜说的路引「你们这些开店做的那些勾当别以为老子不清楚,十个客人里的路引有几个是真的有几个是自个办的?」
掌柜的便不敢再说什么,然后这些锦衣卫的人开始盘查,先从前堂开始,甚是连伙计都要被盘问检查,随即便去了大通铺,那儿人最多身份也最复杂,但凡没路引的或者对不上的直接带走盘问。
鱼二出了蒋发的屋子快步朝对过厢房走去,对了暗号里头人开了门,见他急慌慌的便问怎么了?
「怕是露了风声,有锦衣卫来查路引」。
屋里里大惊失色,慌忙就去抄家伙:「杀将出去吧!」
「现在还摸不准他们是例行检查又或闻到咱们得味了,若是前者或可蒙混过关,若是后者,怕是今儿走不脱了!」鱼二紧皱眉头,屋里陷入沉默,空气像是凝结一般!
「走还是藏又或拼,赶紧做决定,闷着不吭声作甚」一个汉子忍不了这压抑气氛,低声吼道,鱼二长呼口气:「若是闻到味了,理应直接奔着咱们来才对,不会在外头弄那么大动静,岂不是打草惊蛇」。
「别在这瞎猜了,以俺看来不管对方奔着谁来,咱们先出了这客栈,免得被人瓮中捉鳖!」一人摸着鼻子说道:「进来时俺看过了,这院墙没多高,咱们赶紧翻出去!」
「不可!」那中年威严男子轻摆手:「或许对方故而打草惊蛇,外头早预伏了人手,这个时候谁出去就是做贼心虚自投罗网!」
「那也总比被人瓮中捉鳖好吧」汉子不服。
中年男子又道:「柳乘风在此地已数日,早已留好后路,若有险早就通知咱们走了,此番不闻他动作,必是一场虚惊,咱们沉住气,若真到了那一步,舍了这命杀出去也不晚,何况咱们外边也有接应,没那么容易被他们给端了,鱼籽儿你去外头瞧瞧,问问柳乘风怎么回事!」
鱼二疾步而去。
且说陈汝信走出偏院门外,四下张望一番本想去前堂时,突然被人叫住,扭头看去是马厩那边站着几个锦衣卫,其中一人对他吆喝:「鬼鬼祟祟干嘛的,过来!」
「哦,去前堂看看……」陈汝信话没说完,对方便一声喝:「去哪儿也不行,回去待院子里不要出来!」
「我说兄弟……」陈汝信苦笑刚想解释,对方几人手往刀柄上一摸:「你要作甚?」
陈汝信赶紧抬了下手,朝身后看了一眼,「莫慌,莫慌,自己人」说着取出腰牌递了过去,那人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又是东厂亲侍的牌子!「原来东厂的兄弟,您怎么会在这,哦,对了,先前俺们在驿站里也还碰到一个贵衙门的和您一样都是亲侍」说到这还故意放低声音,眼睛往偏院那边瞥了瞥:「可是有贵人在里头!?」
巧了,这几个正是先前和陈所乐在驿站里打过照面的那几人。
「不该问的就别问,吾等公干途径此地打尖,莫乱猜」陈汝信收回腰牌:「你们在这查什么路引,莫不是出了什么案子?」
「看来兄弟您还不知道吧,京里头最近可真的出了大案子了,一股献贼的细作进了城……」那锦衣卫小旗快速又简短的把案情说了,陈汝信锦州眉头哦了一声,便低声告诉那锦衣卫通铺里头有他手下数人,小旗嘿嘿笑着:」怪不得查到他们私藏兵器也不见害怕,刚打算给带走呢,
原来如此「
陈汝信拱拱手:「添麻烦了」那小旗拱手还礼:「都自家人好说」陈汝信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又被那小旗喊住:「兄弟,那院里还有外人么,若是没了俺们就不过去打扰了」
陈汝信想了一下:「还有别的客人,你们该查就查,莫要点破吾等身份便是」。
「这个咱兄弟明白」那小旗拱拱手:「待完事了,俺传个话总旗大人送坛子酒过来给几位兄弟洗洗尘,总旗大人现在镇子西边的客栈查验呢」。
「心意领了,公务要紧你们忙正事便是」陈汝信拱拱手转身就走了,正好遇到小跑出来的鱼二,两人险些撞个满怀;「咦,鱼兄这是?」
「哦,去前头再要些饭菜」鱼二随口说道。
「哦,可是他们不让出去」陈汝信故意稍稍提大了些声,果然身后传来锦衣卫的呵斥声:「聋了是不是,都滚回屋子里去!」
「官爷,小的只是想去前边……」鱼二委屈着脸,话没说话,那几个锦衣卫拔刀就走过来:「你想作甚,路引拿来!」
陈汝信赶紧将其拽了回来,又对那几个锦衣卫道:「官爷勿恼,俺们这就回去,这就回去,路引就在房中,您随时可来查验」说着连退带拉将鱼二拽回院内:「何苦给他们起冲突,自古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