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
可是吧,真的还挺牛逼的,因为他们代天子出巡“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且只对皇帝一人负责,不受其他部门约束干扰,便于独立行使职权,看着阵势是不是有点和锦衣卫和东厂的逼格像啊。
说白了,锦衣卫和东厂是暗中监视,巡按御史就是明着监视官员。
黄澍就是皇帝派去监察左良玉的。
然后成功被左良玉策反成为他的心腹谋士,或许他是想通了,小小七品芝麻官当着多没劲啊,一旦左良玉成事了,少说也是个首辅起步呀。
可事才刚有一撇,人就挂了。
这可让黄澍给郁闷坏了,本想着大树倒了,咱就扶持小树呗,毕竟根系枝叶都还在,那知道朝廷直接上来又砍又锯将小树的枝叶和根系几乎都给撸光了,不是危言耸听,小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了,随时都可能被折了。
这下黄澍就更郁闷了,办完左良玉的丧事之后他就把自己关起来闭门不出,这其实是和左梦庚等人商量好的,那就是尽量的低调,要蛰伏待时而动。
同时也是一种自保。
左梦庚以守丧为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步,黄澍也是龟缩不动,即便有公务事也以身体有恙推脱不上班,这实在是不得以的办法,毕竟他和柳敬亭不同,柳敬亭是自由职业,而他是公务员。
本是监察左良玉却为他所用,这事朝廷能饶他么
断然不能,只是现在不宜动手罢了,只要带局势稳定,少不得秋后算账。
不过呢,黄澍也有心理准备了,朝廷最多也就撸了他的职,说他失职罢了,不至于砍头问罪,毕竟我只是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你让我如何监察一个大军阀,大事上奏,我也奏了啊,全天下都知道左良玉拥兵自重啊,是你朝廷没能力收拾他罢了,小事立断,我能断个啥啊
我他么的就是个摆设
所以撸就撸掉吧,无官一身轻在小左那儿当个西席不比当个七品的巡按好么,黄澍已做好了打算,忍过这段时日便好,相信很快自己就会被革职的。
耐心在家等着便是,尽量少出门少与人接触,就是连左梦庚那儿也少去,以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黄澍是徽州人,在京城当官,委派至武昌,明朝像他这种低级官员一般都是租房子住,没资格住衙门也没银子买宅子,而且在元明清三代都规定官员不得在任职的地方买房,虽然这种规定大多都成了摆设,不过大多数低级官员都是租房子。
黄澍在武昌原本也是租房子住,不过跟了左良玉以后,对方就送了他套宅子,在鼓楼东边的蛇山脚下,四合院一奴一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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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有些深了,黄宅附近的一家客栈二楼,两个汉子站在窗口紧紧盯着黄宅里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什么,此时黄宅里只有正堂里还亮着灯,其他漆黑一片。
这两人是东厂的番子,负责监视和协助素净行动,但两人心里很是不服气,因为他们俩就是这行当里的老手,杀人放火都是手到擒来而且相当专业,你想要的各种死法他们都能满足你。
所以,明明他们可以轻易搞定的事,可上头却吩咐让他来不得轻举妄动,上头的上头从别处调来一个专业人士来处理
专业,还有比俺们更专业的人
特别是今儿接头后发现是个女的
他俩不信这女的怎么个专业法了,很好奇想看看她怎么下手,用的什么法子。
夜又深了些,小雨还在下,路上漆黑几乎没了行人,两人爬在窗口却一点儿也不着急,风高夜黑下雨天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他们相信素净今晚一定会来。
来了,一人轻碰同伴的胳膊,街头一个黑影撑着伞,若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只见他缓缓走到了黄宅门前。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而且她,撑伞戴斗笠一身黑袍,这他么的能方便翻墙动手
两人心里嘀咕着,却突然间那人敲了敲门。
我擦,这是要干啥,直接进去捅么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专业
还是说要假装借宿什么的,两人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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