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结亲还是结拜在古时都是一件特别郑重的事,加上各地风俗不同讲究的规矩也特别多,但总归就是歃血为盟,插香磕头之类的。
这场认亲结拜活动在秦良玉的主持下,搞的特别浩大,甚至还去祭了祖,整个石柱的百姓都去瞧热闹,街头巷尾全是谈论此事。
这也算是近年来,石柱最大最热闹的喜事了。
“守好涪州,以此为本袭扰重庆不绝,为弟争取半年时间便可”热闹散尽,城外龙河畔常宇和马万年漫步瑟瑟寒风中。
“汝之意,让献贼始终心忧重庆得失,无暇其他,但若献贼主动出击打涪州呢”马万年角色转变的也够快,改口不再称常宇为督主大人之类,以兄弟相称却是显得亲近,但敬意不减。
“攻重庆不得,理所当然,可若守涪州不利,将来弟如何重用兄长”常宇随口一句,马万年倒吸一口冷气,猛的咬了牙“拼了这百八十斤,扔在涪州”。
常宇闻言侧目,心中五味杂陈或许形势大于天,当时的他才不得不降清的吧,毕竟谁能想到其父其祖拼了命要尽忠大明,他却选择了投降。他投降的时候是顺治十六年,那会儿南明也都快灭亡了,实是大势已去
“你是马家唯一的香火”常宇轻摇头“用不着你以身殉国,但亦不可降”说着又看了马万年一年“兄长可知,忠烈之后若降比死还令人无法接受”。
“为兄满门忠烈,即便再是不孝亦不可能投降啊,若真有那天,兄必以死殉国”马万年一脸不可思议,又道:”兄弟这般说,莫不是推测献贼必会猛攻涪州”
常宇笑了:”如果有人打你一巴掌你可能会忍着,但他若是一直打个不停呢”马万年也笑了,随即眉头皱起,满脸凝重。
“倒也用不到皱眉,有祖母这座大神在,便是献贼发兵来攻亦无妨,最不济还可撤回酆都甚至石柱境内,献贼便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打进石柱,兄长亦可趁机练兵,希望半年后征伐献贼时见到三千白杆兵,再现当年雄风”。
马万年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吾之愿,便是再现先父当年威势”。
“那兄长可要努力了”常宇轻笑,倒不是看不上马万年,而是因为马祥麟人中龙凤太过不凡。
“会的,他日不光要比肩先父,还要像兄弟你看齐”马万年不过二十刚出头,正是满腔雄心壮志的时候。
常宇噗嗤笑了:”兄长也太抬举小弟了”自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万年打断:”真不是兄长奉承,弟之风度及智谋远非兄可比,别的不说便是汝麾下那千余悍卒,便足横扫天下”。
额常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随意摆摆手道:”横扫什么个天下哦,尚不及白杆兵巅峰时半成,再者兄长又没见过他们上战场,莫听他们自吹自擂”。
马万年笑道:”观其势便知一二,不过汝倒是提醒了,可否一观其风采”不待常宇拒绝又道:”祖母应该也很有兴趣”。
秦良玉确实很有兴趣,常宇的赫赫战功少不了他手下的这批悍卒勇将,作为白杆军的统帅,戎马一生的秦良玉眼力之毒非常人所能,抛去常宇的数十亲卫不说,东厂卫三营的兵马从在沙帽山初见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不是一般的兵马。
这些日子东厂三卫都在白杆兵军营,清早有例行晨练,秦良玉没亲眼所见但听家将提过,不乏赞誉,今儿听孙儿说常宇要来一场军演,顿时来了兴致,倒要看看究竟如何不凡。
东厂五营以虎豹狼最为骁勇,不过这次豹狼两营并未跟来,来的是虎熊鹰,其中姬际可和郝摇旗的两营是新成不久,战力比之豹狼略逊,但也是千里挑一的百战悍卒。
虽只是一场演练并非实战,但却也看的秦良玉心惊不已,作为老帅她眼力之毒少有人能比,这三营骑湛已不逊当年的关宁铁骑,甚至略战上风。
老帅如此,马万年及一众家将也是看的目瞪口呆直咽口水。
“当年读兵圣孙武军争时候,言骑兵极致当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觉得世上当真有如此骑兵么,直至在辽东见了关宁铁骑和鞑子的骑兵后,方知自己井底之蛙,不知天大,可今日见孙儿麾下三营,顿悟依旧是井底之蛙,因为你做到了他们尚未做到的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得秦良玉如此赞誉诸将开心不已咧着嘴笑,常宇虽自负但听了这么高的赞誉也显得不好意思“骑兵练的再好,却总归还是比不上白杆兵啊”。
“弟,此言自谦过度了啊”马万年摇头苦笑,以为常宇是客套话,但秦良玉却道“宇儿此言倒非自谦,若在云贵川境内开打,他麾下骑兵未必就打的过咱们的白杆兵”。
这话没人反对,便是骄傲如常宇手下的诸将都认同,这边山高水险地势险峻不宜骑兵作战,而白杆兵却是山地特种兵,若对上了还真没有必胜把握。
一场军演看的诸人热血沸腾却又有些意犹未尽,马万年便令其亲兵上阵操练,一来展示实力让祖母检查作业,二来则让常宇指点。
亲兵历来都是将领手下最善战骁勇的兵马,马万年身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