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嘉宾缓缓抬起右手在阮韵嘉眼前晃了晃“此仇不报非君子”
他的手被沐天波用流星锤砸城粉碎性骨折,虽经包扎但这手也算废了,阮韵嘉见状脸色却是一喜“主上的意思可是联手吾必奎给沐天波来个暗度陈仓出其不意”
汤嘉宾一脸苦笑摇摇头“你对眼下局势还是没看透啊”
“愿闻其详”阮韵嘉一脸恭敬道。
“眼下云南内外有四股势力,咱家,吾必奎,沐王府,还有临边的张献忠沐王府之所以不去打吾必奎是担心咱们趁机造势或者与其联手,那样云南就会大乱,张献忠则有机可乘同理,他去打咱们,又担心吾必奎,这叫顾此失彼,所以他才让咱们去打吾必奎这样他则能将所有的兵力来防备张献忠”
“这个属下知道啊”阮韵嘉听了寂寞“沐天波就是担心张献忠进来才让咱们打吾必奎的呀”
“可若咱们真的去打呢”汤嘉宾冷笑“数年前普名声就说过了,兔死狗烹一旦吾必奎被咱们弄死了,沐天波即便不立即收拾咱们也会秋收算账,何况一旦吾必奎被干掉了,他所忧不过张献忠,则保不齐会立即对咱们下手”
“可若咱们不去打的话,那主上和师爷的性命”阮韵嘉皱眉。
汤嘉宾嗯了一声,紧盯着阮韵嘉道“大夫人那边”
“大夫人说了,主上是她夫君,阿迷州和蒙自都以他为尊,她愿意撇弃一切也要换主上活命”阮韵嘉赶紧说道,汤嘉宾暗暗松了口气,但他也是不放心告诉阮韵嘉他们活命的条件,除了平掉吾必魁外,还要诱杀万氏而且沙定洲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还真得牺牲万氏的性命了。
“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去对大夫人说,立刻出兵攻打吾必魁”
啊,阮韵嘉一惊“师爷,您刚才不是说,一旦吾必魁被平掉”
“让你们攻打他,什么时候说要让你们平定他了”汤嘉宾邪魅一笑,阮韵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明里出兵攻伐暗里和吾必魁通和演一出戏糊弄沐天波,待时机成熟起事
只是这所谓的时机是
张献忠
汤嘉宾一脸谨慎“事已至如此,便搏一场大的,但和吾必奎的戏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立即遣人入川联络张献忠,让他出兵云南,吾等愿做内应,取了云南之后封主上为黔国公便可”说着冷冷一哼“大明朝的不给,咱们就做大西朝的”
着呀阮韵嘉忍不住拍了下手“即便张献忠破不了沐天波,但只要他发兵便是将这水搅浑了,云南必会大乱,却也是咱们的机会”
两人越说越觉得事可大为,不知不觉竟聊了近一个多时辰,城里头倒也没人出来催促,但城头上沐天波和常宇一众人却手持千里镜看的津津有味,虽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其实也不在乎他们在聊什么,你们过墙梯,我有张良计,孙猴子再怎么跳也还是在佛祖手心里蹦跶。
不过有些意外的却是随后阮韵嘉却要求见沐天波。
虽有些意外,但沐天波也应了,在城门外里许地,阮韵嘉单骑来见,他知道沐天波不会杀他的,至少现在不会。
看着这位年轻的国公,阮韵嘉心里头五味杂陈,他曾经仰视的人,后来又恨不得扒皮抽筋将其折磨死为义父报仇,才有随后出走投奔沙定洲,可现在看着眼前一脸淡然的沐天波,他心里头却没了恨,恨不起来了,却有另外一种心思,扳倒他不是为了谁,就是想扳倒他
沐天波始终一脸淡然,连看阮韵嘉的眼神都是平静的,不喜不怒,甚至还说了句让阮韵嘉很意外甚至还差点心软的话“你随时可以回沐王府,误杀汝义父吾甚愧之”
回不去,回不去了,一切再也回不去了阮韵嘉的心虽一软,却也知道所有的都回不到过去了,就如同那个视他为己出的义父不会活过来了一样,即便自己再回到沐王府所有的东西和人心也都变了味,而且他算定了,只要回去必会死于沐天波之手,现在可以不杀,将来必死无疑,原因很简单,他投敌谋划沐王府,险毁了这个数百年基业的世家
沐天波不可能饶恕他的
“在哪儿都是为国公爷效力,小人已是无颜回沐王府了”阮韵嘉下马一脸恭敬道,沐天波哦了一声“可是谈妥了”
“来时万氏已交代过了,不惜一切代价换取沙定洲活命机会,愿受国公爷驱使为您鞍前马后”阮韵嘉赶紧道,沐天波哼了一声“这鞍前马后这种贴身的事得交给信得过人来做,她嘛,嘿嘿,不敢劳其大驾了”说着话锋一转“想必汤嘉宾也给你说清楚了,平定吾必魁,免其土司之职,赔银五十万两,此事就此揭过”
“都说了,小人会转告万氏,不日便会发兵出剿吾必魁”阮韵嘉话还没说完,沐天波便打断他“军情紧急,莫要磨磨唧唧,给汝半月时间平定吾必魁,过时不候,到那时别怪本国公翻脸不认人了”
阮韵嘉一惊,眉头紧皱“半月之期怕是太仓促了些吧,万氏初败还要重新整顿兵马筹备粮草,且蒙自同元谋相隔数百里”
沐天波一声冷哼打断他“从吾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