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以及附近村子里都有俺们的眼线和探子,自两个月前在这周边已同贼人暗探火拼十三次了,干掉对方七十六个人”
哇哦,常宇几人惊呼“贼军渗入之心这么强大,那咱们的兄弟过那边是否也”
“寸步难行”张先叹口气“这时日也折了不少兄弟,我亦曾亲自渡河去过三次,最深入一次达三十里,身上被砍了三刀,当时折了六个兄弟,拼死逃回来的”
夜不收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涯,常宇早先也经历过,当时跟着李兴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夜不收也是九死一生,此时两军对峙,闯贼又收起往日的大意高度戒备,自然是更加危险。
“在下虽不知诸位渡河是执行什么任务,但诸位若是就这么过去,遇贼就会显形,对方一个眼神就能看破汝等身份”张先说的很肯定,常宇几人没做声认真的听着“诸位最大的破绽就是眼神和神态”。
做探子的眼力都毒的很,可是他们又都有一个共同的破绽,那就是眼神及神色和普通人大不同,因为要侦察要提防所以会乱看乱瞄会不经意的露出警觉之色,而真正的老手都喜怒不形于色。
“像那两位兄弟眼神太过凶狠,扮作猎户或还能掩饰几分,若是扮作商旅或百姓,贼人一眼就能瞧出破绽”张先抬手指着蹲在墙角烤火的王辅臣和乌木善,他两人也被常宇带来了。
常宇几人忍不住笑了,张先接着说道“可渡了河,对面一马平川你们在扮作猎户那就太突兀了,除非你们一直绕着山脚走,可是那边能有什么可侦察的呢”
张先是个老司机,话也多,也喜欢给别人传授经验,常宇几人也非常的虚心,一边吃着饭一边临时抱佛脚参加学习这个间谍速成讲座,不知不觉天色大黑,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院子里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众人缓缓拔出刀藏在各个角落,有人甚至还上了房顶。
“谁啊”张先藏刀身后在院子里问道。
“呃我来找个人,不,我来买兽皮,脱了毛的老虎皮”
这明明是接头暗号,但这人却一口气说了出来,院子里的人立刻生疑,猜想是不是据点被贼人识破,来骗门的了,张先正要让几人翻墙出去,准备前后夹击,常宇却笑道“开门吧,自己人,我听出他声音来了”。
张先半信半疑,便叫人去开了门,却仅见一人牵着马站在门口,陈汝信眼尖最先看清那人脸顿时一喜“卧槽,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