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晚计划,吕大器的南京兵本应从西翼侧攻贼军阵地,然则一早贼军主动出兵邀战,常宇改变战术以拐子马阵势迎战,又因战场狭窄投入不了那么多兵力,吕大器则助威观战以备不测。
其兵马上万多为步卒,抵达战场附近时前方已然开战,本欲观赏小太监大展雄威,哪知却发现形式不妙,两翼骑兵竟连连败退,惊诧之际常宇军令抵达速分兵两路从两翼包抄敌后。
吕大器虽一时不明此举有什么意义,然军令如山不敢怠慢,便令金声桓率千余兵马从西翼贴着江边朝南包抄,又令常延龄从东边抄山路“记住,不要恋战,只管往南冲,能冲多远冲多远”吕大器嘶吼着。
“两翼骑兵已经已被杀的无还手之力溃局已成,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撤兵回城减少损失,又遣这两支人马有何意义难不成还能扭转战局”徐弘基脸色铁青嘀咕着。
“咱们看不懂的,未必没用”吕大器淡淡说道,旁边赵之龙哼了一声“有些人未免被抬的太高了,现在看来不过尔尔”。朱国弼笑而不语。
吕大器看了他一眼,冷冷说了句“要不,您上”
赵之龙和朱国弼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只得以轻咳掩饰尴尬。
阵后几人阴阳怪气,前方战场却是尸山血海,两军厮杀激烈,东翼吴三桂双目喷火,关宁铁骑虽不能说无敌天下,然对内作战却从未吃这么大亏,更没被人打到几无还手之力。
可眼前的现实就是如此血淋淋,贼军显然有备而战,对骑兵制定了针对性的攻击,除了绊马索外,所有贼军骑兵用的全是长兵器,长矛,马槊,更有一支不足手持改装的钩镰枪,上砍人头下砍马腿,配合的天衣无缝,让关宁军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然吴三桂清楚,此时不能后退,一旦其撤走中军便会被其包抄以至全军覆没
朝中军后阵扫视一眼,见常宇已分兵打援两翼其更是亲自参战,吴三桂心一横,率数十亲兵也冲进阵中厮杀,他同常宇并肩作战过,虽对其人品有诸多不满,但对其军事才华有着无比的信任,他相信小太监有办法翻盘,但要给他争取时间。
西翼马科何也是一样叫苦不迭,他的骑兵作战能力稍逊吴三桂的关宁铁骑,损失更大,但也是一样的心思,眼见常宇亲自来援,便也毫不犹豫的率亲军杀进阵中“援兵已至,顶住贼人”
可是打援哪里那么容易,从东边山岭到西边江畔这方圆不过数里地上万人在厮杀,几乎没了落脚地,常宇同老九率部往西多被自己人挡住,无法快速进入战场,老九心中一怒竟不管不问拍马急冲,竟从王体中的中军撞开一条通道直接杀向西边的贼军骑兵阵地,很多人被撞伤,引得纷纷喝骂,杀敌没殉国差点被自己人撞死。
只是此时哪里还顾得那么多,常宇率亲卫跟着老九一路往前冲,不多时同贼军骑兵照了面,打眼一扫,见数十米外贼军阵中有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袁字,探手取弓一箭便将那旗杆给射断,取刀一扬“老九,先不要恋战从旁往前冲,拦腰冲他”
老九秒懂,贼军骑兵用的都是长兵器又有步卒的钩镰枪,你正面迎敌绝对吃大亏,但若从旁边拦腰冲杀将其阵势冲乱,那结果便是大不同了,于是率黑狼营同常宇分开从步兵里撞出一条通道直奔正南而后调头往西杀入贼军骑兵阵中。
这边常宇正面迎敌,眼见马科的人被杀的连连后退,却死死盯住,本已取刀在手的他再次换弓,其麾下亲兵不乏神箭手纷纷张弓连射,数十张硬弓箭无虚发令贼军前阵骑兵人仰马翻,竟将其冲势止住,马科见状趁机往前冲杀。
一口气将箭囊射光,常宇双臂已感酸痛,他用的二石硬弓,射程远穿透力强当然也更费力气,寻常人能连射十只已算极限,不过天赋异禀力气恢复的快,可即便这样胳膊也有些发软。
手软可以,但心不能软,好不容易将贼军骑兵的冲势略微缓了一下,常宇自不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率三十余亲兵就杀了进去,那边老九正在撞击贼军的腰部,常宇心里明白若不出意外,这边的溃局算是顶住了还有翻盘的机会,之希望东翼也能如此。
只是屠元没有常宇的足智多谋,手下人也不是神箭手,好不容易冲到骑兵阵前根本没想过用弓箭压制,而是直接就冲杀进去,他的战术向来直接简单又粗暴,那就是一个字,干
屠元用的是马槊,骑兵最犀利的重兵器,一马当先冲进阵中迎面一贼军步卒手中钩镰枪就向他的马腿伸了过去,被其勇马槊连人带兵器挑起数米,顺势一个横扫将冲过来的一个骑兵脑袋就给砸的稀巴烂转眼间连挑带砸将身边六七个贼人斩于马下,气势若惊涛骇浪滔天而起,令贼人恐惧不敢前来,吴三桂遥见其勇猛,忍不住大叫一声好“关宁军兄弟们不能被人家小瞧了”亦奋勇朝前杀去,其本为悍将,发狂之下愈发凶猛。
两翼骑兵被贼军暗算损失惨重,然则为了大局只得死死盯住,厮杀最为惨烈,而中军王体中的人马则同贼军杀的难分难解,甚至还略战上风,特别是先锋主干力量王杂毛,因为战前常宇的一句话令其亢奋不已,率先冲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