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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山正北十余里外的长江支流畔,千余骑官兵正在修整,马科身上盔甲七零八落血染战袍脸上却还挂着得意冷笑,屠元看着自己卷了刃的长刀“小督主那把朴刀锋利无比我早晚得给他弄来”贾外雄苦笑吐了口气“他腰上那把青雀更锋利削铁如泥”屠元嘿的一笑“别坑俺,那可是御赐宝刀,偷了要杀头的”。
“哈哈,合着你是打算要偷小督主的刀啊”贾外雄的话引得众人欢笑不已,旁边老九嘴里叼了根草,嘴角一撇“哥几个吃了这么大的瘪竟还能笑出来,小弟我佩服呀”
这话一出口,众人安静下来,屠元和贾外雄脸上略显尴尬,轻咳一声想说什么却没还是忍住没说。
刚才一战对他们来说是场苦战
屠元他们因对地势的不熟悉太过轻敌就朝石头山贼军大营冲了过去,却发现遍地乱石十分不利马战,想撤出却晚了,袁三忠调遣步卒死死将其困住,还在外围厮杀的马科不能见死不救,率部疯狂解围却又被王义恩死死咬住,边军虽善战然则却都是力疲之时,速战速决还能游刃有余,一旦陷入胶战便后劲不足,加上最擅长的马战又为地形所困,立时便陷入险地。
马科眼见不妙,下令急撤,然则在近万贼军的包围下想冲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但却也不是那么的艰难
毕竟,东厂三营还有马科的边军并非仅擅马战,下了马照样是悍卒,照样杀的你鬼哭狼嚎只是没了马战优势他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待冲出包围时竟已损失五六百人余下更是人人带伤
“胜败乃兵家难事,何况咱们此番并不算败,这一场少数也斩敌两千余”马科起身一扫众人,脸上带着淡淡冷笑“最重要的是,咱们现在没有退回顺安河,随时可为后方援兵开道,贼军亦不敢来追也追不上而我们随时可以去偷袭他们甚至随时可去往铜陵城下,至少今晚上,贼军奈何不得了咱们”。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低落情绪稍去,纷纷附和着,可不是,贼军也被咱们杀的胆战心惊,别说来追咱们了,这会还在提心吊胆防着咱们不去偷袭呢。
“可若贼军真的追来了呢”老九总是很喜欢扫兴,不过马科听了就撇撇嘴“换做你敢去追么”老九哼哼唧唧不说话了,马科又道“即便他来追,咱们就再同他干,不想干就顺着这长江来回溜达呗,骑马的总比走路的轻松呀”众人又笑了。
随后马科传令各部就地修整,但不得生火,待明日天快亮时则顺着长江绕到东北方,以免被贼军封锁了顺安河堵住他们的后路,亦可做好接应后方援兵的准备。
夜深,铜陵城东贼军大营,白旺在帅帐里阴着脸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听着王义恩将刚才战事细细道来“官兵皆为骑兵,突然杀来俺同袁老三将其诱入石头山使其丧失马战优势厮杀近半个时辰官兵损失惨重狼狈突围而去”
王义恩不光嗜杀口才也极好,时而轻描淡写己方伤损,时而不着痕迹的表功自己如何勇猛机智总而言之,他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将官兵的援兵击溃了
可白旺并不这么认为,官兵明知兵力不占任何优势又是兵疲之际却又为何要主动进攻傻缺愣么而且不管王义恩把自己说的多牛逼,可近万兵马竟然留不住千余官兵,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战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而且还是在对方刚打完一场兵疲马乏的的前提下。
战力差距怎么会这么大白旺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惊恐,往日揍左良玉称心得手,战无不胜让他有一种官兵不过如此的飘飘然,在惊闻李自成在北方战败时,他当时还不太理解,那小太监能有多厉害,他麾下的兵马能有多牛逼,如今才算刚接触,竟已坚若磐石撞的自己鼻青脸肿,那之后
若都是这般善战悍卒,只恐自己白旺不敢想,使劲晃了下脑袋,问王义恩“官兵退往何处了”
王义恩摇头不知“官兵退时天色已黑去的正北江畔,但属下的探子却在西边和东边都发现其小股人马,他们也不生火抹黑乱窜无法确定其主力在哪里”说着微微一顿“不过其仅不过千余骑又疲惫至极不足为虑”。
“不可大意”白旺眉头紧皱走到帐篷门口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其遁入黑夜之中,故布疑阵除了不想被你们追到外,却随时可以对咱们来一场突袭”
“所以大帅的意思是”王义恩起身跟着白旺走到外边“集结所有大军拉网式搜捕将其赶过顺安河对岸,然后建立防线”
“不”白旺打断他“咱们攻城”
啥王义恩一下就愣住了
“如料不差的话那千余官兵之所以不顾兵疲马乏却还主动进攻,必是为了给后方援兵抢占顺安河防线,担心咱们占据河岸设置防线将他们阻住,而吴三桂则城了孤军孤城任由咱们摆布由此亦确定其援兵尚未至,所以”白旺嘿嘿冷笑“咱们反其道而行,不去管那河岸防线,立即攻城”
“大帅为何要反其道而行,咱们只要将顺安河封锁住,官兵想过来就不容易了那时有的是时间”王义恩话没说完就被白旺打断“首先顺安河距离此处有三十里,战线太长,耗费兵力也多,